需要这样的人。老板想为施海办一个小型的告别
餐会,倪然让他拒绝了,因为在饭桌上大家问这问那,应付起来会很麻烦。倪然让施海早点回家收拾行装,准备起程‐
‐这天刚好是他与施海去酒吧之后的第三天。
天黑了。
倪然没开灯,无声地在家里的沙发上。
施海要坐明天上午九点半的火车去笑川。倪然今天也已经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旅游假。
倪然的心情很复杂,他一想到自己即将做出的决定就感到紧张。就像鼠标在电脑上一遍遍地点击确定一样,他反复在心
里默认着两件事:第一,没人知道施海的真正去
向。公司里的人不知道,而施海除了他和邵秋之外根本没有知近的亲戚和朋友,自己又反复叮嘱过施海要对邵秋保密,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自己和施海本人。还有
,施海已经听从了他的建议,决定坐火车而不是坐飞机去笑川,那就意味着真正的去无踪迹。最关键的是第二点,那个
叫施德高的人连施海的面都没见过,就算保存着
他的照片也一定是小时候的,可小时候的照片跟一个成年人根本就是两回事。
想完这些倪然踏实多了。他忍不住为自己找了个开脱的理由:这世上无奈的事已经太多了,施德高对施海寄于厚望,可
凭施海的为人和能力根本无法完成前辈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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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
何必要让一个富有的老人在失落和无奈中度过晚年呢?所以 对,杀了他!
倪然飞快地走在路上,怀里揣着一把刀。
没人看到他,时间是晚上一点半。
他很紧张,也有点兴奋,同时还有一丝对施海的嘲笑。那个在平日里胆小如鼠,最怕见血,见血就晕的人,最终却会因
为血流不止在睡梦中糊里糊涂地死去,老天对人
的捉弄真是匪夷所思。
倪然走到施海家楼下。
整幢楼一片漆黑,施海家也不例外‐‐那傻小子一定早就开始做美梦了。倪然隔着夹克衫摸了摸刀柄,轻轻走上四楼,
站在施海家门前,摸出房门的钥匙。这是施海给
他的钥匙,施海说自己一走这房子就归他了。
开门时没发出一点声音,倪然闪身进了门厅。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倪然基本可以看清屋里东西的轮廓,这让他的紧张感稍稍缓解了一些。他来到卧室门前,透过门上
玻璃,看见黑暗中的施海正在蒙头大睡,身体伴
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他甚至能隐约听到施海的鼾声。推卧室门的时候,倪然的心里一紧。他发现门关得很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