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书砚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淡声道,“先去公司开会。”
“好嘞!”祁宣捏着嗓子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
而傅深酒洗漱完换了一套衣服,还没来得及吹头发,手机铃声便一遍又一遍地响了起来。
却不是容怀音,而是傅玄野。
“到我房间来一趟。”傅玄野的声音里裹着刺人骨髓的寒冰。
傅深酒愣了一下,捏着还未挂断的手机就跑出了房间门。
原来,是容怀音找到了傅玄野这里。
傅深酒推开房门的时候,因为跑的太急本就有些气息不匀,在看到容怀音的那一刻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你终于来了?”容怀音闲适地靠在阳台的落地窗上,指间还夹了一根燃烧的女士香烟。
有那么一刻,傅深酒的眼眶几乎都要呲裂,以至于她发出声音的时候,冷哑到她自己都讶异。
“谁允许你到这儿来的?”傅深酒朝傅玄野走过去的时候,几乎是有些跌跌撞撞的。
容怀音的嘴角一直噙着笑意,就那么看着傅深酒将傅玄野护在身后。
“干什么?他现在都22岁了,难不成你认为我还能把他怎么样?”容怀音说话恶毒起来简直不是人,她轻飘飘地补了句,“也是,他现在这幅样子,我即便单枪匹马也能让他好看。”
听到这句话,傅深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下,眼眶瞬时就被猩红色充盈。
本来背对着两人的傅玄野在这时候将轮椅转了过来。
他没有看容怀音,只是仰头看着傅深酒,笑,“我腿脚不方便,给开门的阿姨已经被我辞退了,所以现在,你替我把脏东西清理出去。”
“傅玄野,你说谁脏东西!”容怀音突然一下窜过来,甩手就要给傅玄野一个耳光。
傅深酒心口一阵绞痛,反应却出奇地快。
眼看自己的手被傅深酒挡住,容怀音愤恨地退了一步。
已经50岁的人了,活得还是这么不明白。
说不上是心酸还是心痛,傅深酒冷眼看着容怀音,“他小的时候没被你淹死,你以为现在你还能动得了他?”
容怀音脸上到底闪过不自在的神色,她吸了一口烟,脸上的皱纹因为唇部的用力更加凸显。
“容女士,我希望你在两分钟之内离开这个房间。”傅深酒加了一句,“还有,你以后无论想得到什么,都不要再打薄书砚的主意。就算他要给,我也会尽我所能地阻止!”
其实在回到雁城最初的那几天,傅深酒就曾经去打听过容怀音的消息。毕竟在这个城市、无论容怀音有多么不堪,她都是她傅深酒唯一的亲人了。
当时,别的她没打听到,关于容怀音痴迷于购买奢侈品和打麻将的事迹倒是不少。
傅深酒猜测,萧家之所以会将她赶出来,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容怀音听傅深酒提起薄书砚,她便想起了昨天从薄书砚那里拿到的五千万。
于是,她突然就有了底气,“有些事情呐,你说了不算。还有,你要想我不再去找薄书砚,可以啊!除非……”
“除非我和他彻底断了关系,你再没办法凭着我和你这点血缘关系而死皮赖脸了,对吗?”傅深酒冷声掐断了她的话。
容怀音咬了咬牙,面部肌肉坠下去的时候使得她看起来多么地可恶!
傅深酒别开眼睛,“你还有一分钟时间。”
容怀音此行的目的不过就是来望望风打发时间,她自己也知道闹得太僵对自己没好处,便抓起包包走了。
出门的时候,她将无处可泄的愤恨全部融入了关门的力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