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听的笑出了声,这书生真是迂腐地可爱啊,他问:“那你待怎地?”
“不如苏兄你来为这姑娘查探?”王守仁语气很小心,不知为何,他有些惧怕这个刚认识不久的苏大哥,这人虽然脸有菜色,身子虚弱,但身上却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威势,让他这个秀才都不敢大声说话。
‘这人在北方怕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一个人。’他如此猜测。
却没想,王守仁这么一说,苏恪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嘲笑,他看王守仁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不屑:“想要救人的是你,想着守礼也是你。都是世事难两全,我看你却想十全十美,书生,你可真是贪啊!”
“啊?”王守仁被说的心中大震,从小到大,不是没人骂过他,但他向来谨守儒家之礼,就算被骂,也是小人嫉妒之语,那些名家大儒见到他,都是赞他后生有礼。
从未有人说他是贪婪之人,而且这还不是无故中伤,其理由虽然刺人,但王守仁却越想越觉正确,越想越觉心惊,想着想着,他额头竟沁出了冷汗,只觉自己过去全白活了,全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下,而他自己却只是一个儒家的血肉傀儡。
许久,王守仁长叹口气,对躺在茅草堆上的苏恪以弟子礼节长身一揖:“苏兄,清受教了。”
苏恪还在考虑着怎么保护松娘呢,哪有什么多余功夫理会这人,摆了摆手,道:“去救你的人去。”
王守仁也不再多言,走过去,开始为这青衣女子检查身体。这家伙虽然有过妻室,但苏恪对他过往巨细极其了解,知道这人性格有些呆板,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帮女子脱衣检查身体的事。
看着看着,王守仁白嫩的脸皮红成了猴屁股,手更是笨拙地要死,一些敏感部位,不要说摸,连看都不敢多看,只匆匆扫上一眼了事。
一趟检查下来,王守仁额头上的汗水越发多了。
“没有大伤,就是一些焦痕。”王守仁给苏恪报告结果,然后满眼期待地等着。其实他觉得这姑娘身子有些冰的过份,不过他认为这应该是路上淋雨冻的。
这一回苏恪倒没说什么风凉话,总算开口给他说了一句:“没大伤就死不了。我看呀,她要么就是累了,要么就是被吓的,再要么就是饿的。你去找点水,再到附近田里掏几个地瓜烤熟了,给她喂下去,估摸着就没事了。”
“哦,你说的是,说的是!”王守仁仿佛见到了指路明灯,眼睛立即就亮了,拿上剑,急匆匆地就要跑出亭子去找吃食。
不过他随后停下来,又跑回到苏恪身边:“苏兄,我去去就来,就劳烦你照顾这姑娘了。”
“去吧去吧!”苏恪巴不得这书生跑得远远的,这蛇妖可不好惹,这回他自身都难保,更不要说别人了。
王守仁这才放心地离了风雨亭,朝附近的农田跑去。
这边,他前脚刚走,这青衣女子就睁开了眼睛,这双眼睛幽黑幽黑,深不见底,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苏恪。
苏恪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打了个激灵,嘿嘿干笑:“哎呦,姑娘,你醒啦。那书生见了可要高兴坏了。”
“我一直醒着。”青衣女子声音很冷,比她散发出来的妖氛还要冷。
“哦,那看起来你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苏恪打了个哈欠,在茅草堆里翻了个身,似乎准备继续睡觉。
“你给我装!使劲的装!”女子咬牙,咬的咯咯直响,从牙缝里迸出了这么一句话。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