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又摇头,关她什么事?
“回别墅。”沈祭梵低声吩咐。
“是。”前面人恭敬回道。
安以然却在这时候忽然出声,大声吼道:“我不要去别墅,沈祭梵你要去别墅,那我就下车了,我取消交易!”
沈祭梵按捺住眉色间攒动的怒火,怒气喷薄而出:“你给我老实呆着!”
“我不要去别墅!”安以然仰脸严肃的再次声明。
不要去那个给她太多太多回忆的地方,她不敢再踏进那里。
“你没的选。”沈祭梵怒声道,安以然咬着唇瞪他,下一刻却笑了,转身打开车门:“那就再见!”
沈祭梵忍不住再度低咒了句,倾身伸手把人直接给抓回来,怒声道:
“你说想去哪?”
“哪里都行,那种事不是只要有床都能做吗,去酒店,宾馆,招待所……”安以然满不在乎的说,沈祭梵眉峰隐隐跳动,低怒道:
“闭嘴!”
安以然识趣的闭嘴,同样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自以为手上捏住了他的把柄,也不怕了,她想,应该去趁现在伤没好去医院开个证明,身上的伤总会有好的时候,到时候她就没有再耍横的资本了。
其实她是真的恨他的,可他的靠近,还是那么没用的难以拒绝。并非就那么犯贱,那样无所谓的贬低自己,说那种话的时候她心里的痛谁能知道?反正卖身也不止一次了,既然他要,她就给,拿了钱以后再滚得远远的,一切再从头再来。
前面的人等着沈祭梵的话,沈祭梵吐了口浊气,手忍不住按在眉心,低低说了个地方,前面人恭敬应着,即刻开动车。
安以然一直缩在一边,背脊挺得笔直,遍体鳞伤的离开他,以为以后会两不相欠,可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她再次只愿爬上他的床。她一生,似乎从没出息过,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底线了。原来在一切都看透了之后,是真的会破罐子破摔。
到了京都大酒店,安以然抬眼望着沈祭梵,心里怨声四起,这里,她来过不止一次了,她记得很清楚,第一次,第二次都在这里。安以然耸拉着头,果然有什么样的开始就注定了什么样的结果,本来心里就没有完全平复,踏进这里时一幕幕过往跟电影画面似地闪过,令她更不堪了。
顶楼同样的总统套房,安以然在门口迟疑着不肯进。沈祭梵走了几步,回头看着站在门口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的女人。眼底的无奈滑过,身长玉立的靠在墙面,出声道:
“走,还是留,你选。”他就没想过逼她,到底是一次次纵容着。
安以然摇摇头,跑开心里杂糅而起的想法,毅然走进屋里。沈祭梵淡淡扫了她一眼,大步走进去,一边伸手解开了外衣,随手扔上了沙发,安以然有些禁不住发抖,现在他就要吗?
站在廊子处不敢再上前,一双眼直直盯着沈祭梵挺拔伟岸的背影发呆。
沈祭梵在确定她不会转身走之后就将她彻底忽视,一直拿着电话不停的说着什么,刚挂断又有电话进来,一个接一个。立在落地窗前,眼睛俯瞰远处,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揣在裤兜里,样子有几分随意,却在散漫中透着十足十的霸气。
安以然忽然侧身被贴在墙面上,伸手按着胸脯。为什么心会忽然跳得这么快?伸手捂住发热的脸,她是喜欢他没错,可、也没到看到他就这么大的反应吧。
她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心跳的感觉。她其实是极容易喜欢一个人的,慢热,却只要相处久了,足够熟了,让她产生依赖之后她都不会拒绝就喜欢上。像谢豪,像孙烙,说不上有太多的什么感情,反正是喜欢的没错。
可当初跟他在一起的喜欢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到底她这是,怎么了?
沈祭梵回头,扫了眼屋里,人咧?
目光扫过去,又带回来,看着她薄薄的侧身心里叹气,双手插裤兜里,看着她出声:“处在那是怎么个意思?要想面壁思过也要做得合格点。”
安以然陡听他出声,愣了下,红着脸低垂着脸走进去,每一步都走得极小心。
沈祭梵走向她,高大的身躯站立在她面前。安以然面前就跟堵了道铜墙铁壁一样,有些面红心惊。
“我有点事要处理,你自己先休息会儿。”沈祭梵说着直接去开门。
原来有人在按门铃,她竟然都没听到。很快门合上,沈祭梵的助理拿着资料走进隔间的书房,很快又离开。沈祭梵四个助理,她都见过,只是没说过话。
安以然红着脸气喘呼呼的从床上坐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又想把她丢在这里吗?沈祭梵立在卧房门口,看着她说:“五十万,是一夜,不是一小时。一小时给你五十万,你也太会算了,同意就留下,不同意就走,门没关。”
沈祭梵转身进了书房,看来是有应急的事要即刻处理。
沈祭梵刚转身,安以然气恼的捶了下床,出声喊:“碍,沈祭梵……”
再次出现的人不是沈祭梵,而是他的助理,一个挺斯文的年轻小伙。笑着说:
“安小姐,这是老板吩咐买来的药,请记得按时服用。”药放在桌面,目不斜视的转身离开。
安以然微微愣了下,什么药?门合上后她走过去,一堆活血化瘀的,跌打损伤的,内服外用的药倒是齐全。安以然拿着要盒子认真看着,放桌面上轻轻哼声,他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