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跟魏仁义一样是个太监,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而原本说好了要出去拜码头一个月的魏仁义突然回归,这更是把大夫人的尿都差点吓了出来。
不过好在二夫人排场大,手底下的丫鬟多,丫鬟手里的零碎儿也多得不行,居然还就有一个名叫小补的丫鬟,手里带着针线包。于是我们让小补用最潦草的针法,把小奴的裤子用最快的速度缝了起来,同时我们隐藏和销毁了诸如绳子、蜡烛、小皮鞭这类助兴的工具,把缝好了裤裆的小奴放了出去。
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世界都有留给技术性人才的机会,并非溜须拍马才能上位,只要你手里有活儿,而且活儿能被领导在需要的时候用上,你的提拔就不远了!第二天小补就被二夫人提拔为二号大丫鬟,享受管家级丫鬟待遇,五险一金,带薪年假,地位仅在珠儿之下。
我们仨补了个妆,手挽着手,身后跟着一大群脸色不怎么好的丫鬟,从从容容地在花园里赏那早已凋零得差不多的花。
而这时,魏仁义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带着哭丧着脸的汤玉成来到后院了。
他还是从前那样,一回家就换上一身锦袍,新衣一尘不染,身上新鲜的檀香味永远那么醉人,醉人的檀香缭绕着他那醉人的微笑,两颗琥珀般的眸子用一种神奇的语言刻着高深莫测这四个字。
魏仁义永远这般不可捉摸,如果他下面没有后天性的永久的欠缺,他绝对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只是这份完美,有些像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具。因为有这张面具,所以你永远都看不透他,只要看不透,即便他是个太监,他也是整个天朝最完美的男人。
而我有幸,看到过这张面具下的脸,也只那么一晚而已。该死,想到这个,胸又疼了。
魏仁义一看到我们,很兴奋地走了过来,显然离家的这段日子,他甚是想念我们这三个只能看不能吃的老婆。
“花儿、竹儿、雀儿,今儿个倒是巧得很,你们都在啊,你们在这干什么,赏花吗?”
没错,我们在赏花,花园里早已凋零得差不多的花。败柳残花,有甚可赏?说我们在赏花实在有些牵强。
“相公,前日雀儿我偶得了一些花种,是一种西域奇花,据说这种奇花只能生长在寒冷之中,而且生时不定,朝生暮死,如蜉蝣一般,不知何时生发,但开花便绚烂无比。于是我便种了些在咱们的花园里,算算日子,今儿个它可能开花,所以带大姐和二姐出来赏花。”
魏仁义看了看光秃秃的花园,玩味地看了我一眼。该死!我早该知道的,面对魏仁义不要耍这种小手段,毫无意义,真是又被他无情的刺穿内心了呢……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不是么?
“花儿,竹儿,你们真的是出来赏西域奇花的吗?”
有亏心事在,大夫人跟二夫人哪里敢答不是,统一了口径说是出来赏花的,而且接替我把这朵西域奇花的绝世无双又扯了一遍,搞的我都想看看这朵花究竟长成什么样了。
魏仁义点点头,笑道:
“既然如此,雀儿,它什么时候开花呀?为夫也想看看这朵绝世无双的西域奇花呢。”
我只得道:
“既然相公你回来了,咱们还赏什么花呀,赏相公你就好了嘛,走吧,别看花了,咱们还是吃饭去吧。”
可魏仁义今天偏来了这傲娇的劲儿,就是要看西域奇花,除了这儿,哪也不去。
于是我只得道:
“相公,别等了,它今天可能不开了。”
“那为夫我明天继续等它开好了。”
“它明天也不开!”
“那为夫我后天也能等……”
“它以后都不开了!吃饭去!相公你不吃,就在这等着看花吧!”
说罢,我拍拍屁股,自顾自的直奔饭厅而去,走了!
只留下赏花的魏仁义,和已经傻眼的大夫人跟二夫人。凭我对她们两个的了解,我仿佛能听得到她们的心声!
姐姐(妹妹),头一次见到比我们还无耻的,明明刚做了对不起老爷的事,现在反倒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去吃饭了,这个人完全没有负罪感的吗?
然而,作为当事人,我沈小雀只想说,只要没被人家捉奸在床,我是不会有一点负罪感的,该撒娇撒娇,该揩油揩油,这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沈小雀!
魏仁义终究也没看多久的花,毕竟他不是傻子。
我们一起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当然,菜都是我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