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实在傻的可以,在外婆眼里,我这绝对属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米靖给我买的衣服并不贵,就是些以纯森马之类的大众消费品牌,可我不拿回家,外婆立刻即就怀疑了。
“我们这草屋已经容不下你这金贵的未来贵妇了啊,是不是嫌衣柜脏,衣服都不往家拿了。这回买的是香奈儿还是普拉达啊,也不说让我开开眼。”外婆满脸嘲讽,说的我脖子根都红了。
“我养了十九年,养了条白眼狼啊,你穿金戴银的,也没说给我捎回一片布条来,邻居家老李的女儿,暑假出去打工,还拿工资给人二老买了新皮鞋,我也不指望那些了,我看你衣柜里那些穿剩的旧衣服恐怕也没机会上身了吧,我拿去送人,拣点儿人情好了。”外婆白了我一眼,长吁短叹的进了我的卧室,连去年冬天赵之源给我钱买的新羽绒服都翻出来打了包。
我在背后狠狠攥着拳头,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越来越受不了外婆对我的压榨,不仅仅是对我的,还有她算计着米靖家里的钱,更是让我出离愤怒。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我恨她,也怕她,想要逃离她的身边,却又不得不回来。说到底她确实养了我这么多年,我真希望跟她算清楚,这些年来她到底花了多少钱在我身上,让我把这债还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她脸色。
第二天我就打着找工作的名义,大清早就跑出了门,天是阴的,还没到米靖家就开始落雨点。我的膝盖隐隐作痛,咬着牙爬上楼,我摸出钥匙开门,只想好好在米靖怀里蜷缩一会儿,没想到他不在。
大约是去上班了吧,我心里有些失落。
房间里有些乱,但是我腿疼也没有力气打扫,于是钻进了被窝,想要在留有他气息的床上再睡一会儿。被窝里是冰凉的,他都走了很久了。
翻来覆去,我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想到外婆昨天满是嘲讽的脸,我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指甲陷入掌心,刺痛却不如心痛。
我在心里诅咒外婆,希望她出意外,希望她快点儿死,她都六十多岁了,别的老人这个岁数免不了有些老年病,可她的身子骨却还不一般的硬朗,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她要活到八十岁,再折磨我二十年。
我翻身坐起来,拆了件旧t恤缝了个娃娃,然后写上外婆的名字,狠狠用针扎着,如果这样真的能咒死一个人,我宁愿当个巫婆。
快中午的时候我给米靖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在他这里,问他要不要回来吃饭,外面的雨还没停,不知道他早上出门拿外套没有。
“中午这点儿时间哪儿够跑回去吃饭的。”米靖在电话里咂咂嘴,“要不晚上咱们吃火锅吧。”
“我给你把外套送去吧,今天挺冷的。”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乌云又厚又沉。
“不用,我这儿有备用的,下雨路也滑,你腿刚好别再又摔了。”和米靖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挂了电话。
米靖也有日子没在这边好好住了,冰箱里空空的,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胃口,于是弄了碗泡面凑合了一下。一个人待着无聊的紧,看电视也看不下去,我烧了热水开始打扫卫生,连床单都帮他换了。
忙碌中时间就过得很快,收拾完屋子,我打着伞去买菜,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走的时候,米靖给我来了电话。
“晚上临时有个饭局,我回不去吃饭了,要不你自己吃吧。”米靖用抱歉的语气对我说。
“哦,那我把菜放冰箱里,明天再吃好了。”失望的情绪从心底泛上来,我今天真的很想见他,却又这么巧,赶上他有事。
我学着米楠给米靖煮了点儿粥,怕手机短信他不注意,还写了条叮嘱他吃。天黑透了,我一个人坐公交回家,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我觉得无限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