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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她抬头苦苦哀求：&ldo;母后，都怪臣媳没用！&rdo;

楚太后看着她哭成了泪人，凤眸一眯：&ldo;你身子先养好。别的事就不必管了！&rdo;她说完离开了中宫。

皇后擦着眼角的泪痕，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

永寿宫前，雪被扫得干干净净，露出干净的青玉石。周惜若再次踏足这里只觉得恍若隔世。她微微一笑，举步要走了进去。身边的林嬷嬷不安拉了她一把。她不禁挑了秀眉看着林嬷嬷。

&ldo;娘娘，当真要进去吗？要不……找找皇上？&rdo;林嬷嬷面上皆是担忧。

周惜若按了按她的手，示意不用担心：&ldo;我自有分寸。&rdo;

林嬷嬷无奈只能扶着她走了进去。该担心的还是来了。今日永寿宫的一道意旨传了周惜若觐见太后。这无异于一张催命符。在宫中的人都知道，在后宫，最有生杀予夺权力的不是皇后，更不是皇上，而是太后！

那暗地操控执掌了齐国二十多年权柄的女人！

周惜若走了进去，永寿宫一如往昔，奢华规整，处处皆体现出了一国太后的端庄与威严。周惜若在殿中看到了那许久不曾见过的楚太后。这半年来楚太后并未有多大改变，若是不仔细看是不看不出她眼角多添的一条细细皱纹，还有那凌厉凤眸中日渐苍老的浑浊。

她，在一日日老去。只是依然牢牢执掌着整个齐国的权力核心从不肯放手。

周惜若微微一笑，垂下打量的眼帘，缓步上前跪下道：&ldo;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rdo;

楚太后看了她一眼，忽地笑了笑：&ldo;大约半年不见了，哀家竟不知永巷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你这朵残花败柳在永巷中却越养越美了。看来改日哀家派人去永巷中好好看看，到底哪边是有什么魔力让莲嫔越变越水灵。&rdo;

果然是楚太后！一眼就直中了中心。

周惜若深深伏地，眸中掠过冷色，声音却越发温和：&ldo;太后娘娘真爱说笑。永巷是个贱地，刚好臣妾命贱，到了那边反而如鱼得水罢了。&rdo;

楚太后轻声笑了笑，凤眸微眯，挥退了身边的女官，这才走下凤座走到周惜若身边。她蹲下身，仔细打量了她。忽地一把捏起她的下颌，让她直视自己。周惜若被迫抬头看着眼前风韵不减的楚太后，面上神色平静无波。

楚太后打量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她眉间的梅形朱砂，冷冷一笑：&ldo;你这个样子倒有了五六分像了那个女人。说！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rdo;

她美眸中冷光如刀，刺得周惜若眼瞳猛的一缩。

她直视楚太后，淡淡反问道：&ldo;那个女人是谁？臣妾不知道太后娘娘说什么。&rdo;

楚太后狠狠一把推开她的脸，锋利的护甲划过她的脸颊，顷刻就有一道血痕。周惜若捂住脸，听着她的震怒。

&ldo;不知道？不知道你会做这样的妆容？不知道皇帝会让你住在云水殿中？！&rdo;楚太后压抑的怒意已在她头顶响起，她看着跪地的周惜若，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她燃尽。&ldo;周惜若，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自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让皇帝从永巷中把你放出来，但是你被忘了这个后宫中，只有哀家才是真正的主人！&rdo;

周惜若所做地只是更低地伏地，不发一语。

楚太后看着地上的她，终是深吸一口气，冷冷道：&ldo;你可知道哀家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性命？！&rdo;她转头对外面唤道：&ldo;来人！‐‐&rdo;

&ldo;等等‐‐&rdo;周惜若终于抬头，看着怒气未消的楚太后，声音沉静如水：&ldo;太后娘娘不觉得杀了臣妾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还会让皇上憎恨了太后娘娘。与己无利的事太后何必做呢？&rdo;

楚太后一双凤眸皆是轻蔑，就如看着脚底可怜挣扎的蝼蚁：&ldo;你在向哀家求饶吗？太晚了！永巷里你不待非要出来媚乱六宫，让皇后不安稳。皇后是谁你应该知道！周惜若，你今日要用什么说服哀家不杀你？&rdo;

周惜若叹了一口气，带着惋惜：&ldo;若说今日臣妾用什么来说服太后不杀臣妾，当真是没有。只不过有一件事想让太后权衡一下。&rdo;

楚太后闻言不禁冷冷失笑：&ldo;什么事值得哀家权衡？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哀家权衡？&rdo;

周惜若失笑：&ldo;是啊，臣妾无权无势，不过是一介弃妇，蒙了恩宠才得以入宫，臣妾又有什么资格让太后娘娘多看一眼呢？这样的女人不是该在永巷中腐烂吗？只是太后可否想想，谁如今才是皇上身边最得信任的人。&rdo;

她看定楚太后，一字一顿道：&ldo;是臣妾！&rdo;

楚太后凤眸猛的一眯，重新打量她。

周惜若再一次伏地，问道：&ldo;太后觉得皇上是什么样的人？&rdo;

&ldo;心有大志，可性情阴晴不定，哀家也抓不准他。&rdo;楚太后慢慢道。

周惜若道：&ldo;可是臣妾可以得到他的信任，从而效忠太后娘娘。&rdo;

楚太后看了她许久，半晌她哈哈一笑，声音森冷：&ldo;你以为今日这么说哀家就能相信你了吗？&rdo;

&ldo;太后不必相信臣妾，只要想想如今后宫中谁才可以胜任，便知道臣妾是太后唯一的选择。&rdo;周惜若面上含笑，眉间一点朱砂红得妖娆：&ldo;恕臣妾直言，皇后已失败了。整个后宫中都知道太后厌恶了臣妾。而这恰恰才能轻易让皇上不起疑心。&rdo;

楚太后看了她良久，慢慢问道：&ldo;那好，哀家最后问你一句，你是怎么知道云水殿的？又是怎么知道能讨得皇帝的欢心？&rdo;

&ldo;郑十三娘。&rdo;周惜若并没有犹豫很久，很快说出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