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几乎已经不能用瘦来形容了,是……皮包骨。在那一层单薄无比的皮囊之下,几乎看不到肌肉,看不到血液,只有骨头。
皮囊紧贴骨头,深陷下去的面庞上,眼帘已经遮不住眼睛,暗淡无光却大的离谱,身上的绳索因为无限瘦身而松脱下来,软软的挂在身上。
更离谱的是……
小苏仍活着,因为这种情形下,气息进出益发明显。
这场面,只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
秦别离心下猛然一紧,突然返身,从柴房中闪电般劲跃而出,直扑秦烟云的房间。
“姐。”
秦别离正待一脚踹开房门,房门已经‘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秦烟云拂了拂鬓边有些散乱的发丝,揉了揉眼睛:“小离啊,刚才就听见你大呼小叫的……这么早,别吵着马师傅……”秦烟云一眼看见镖局的人都已经神情紧张的站到了院子里,愣了一愣:“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秦别离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长出了一口气,拉着秦烟云进了房:“没什么事……镖局的人习惯早起练武,因为昨天遇到劫镖的,今天要在一起商议些事情……姐,你就在房里歇着,待我们说完话再来唤你。”嘴里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动声色的将秦烟云的房间打量了一遭。
唔……还好……没有异常。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秦烟云即刻信了,点了点头:“嗯,那你们谈正事,我去给你们备些吃的。”
“不用。”这时候秦别离哪肯让姐姐离开房间:“已经让客栈去准备了。”
“马师傅年纪大了,早上要备些汤,还有……”秦烟云细心的交待了一系列关于膳食方面的注意事项,直到秦别离一迭声的应承,才放他出了门。
“离哥。”一出门,就撞见睡眼惺忪的方筒,他使劲揉着脸上的肉:“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吵?”
秦别离默不作声的拽住他,来到院中。
“离少。”马云明显已经看过了情况,脸上尽是惊疑不定:“这逆徒……”
秦别离压低声音道:“你留下,其他人去守在保护我姐姐门外。”顿了一顿,眼中溢出厉色:“嘴巴牢靠些,若是让我姐姐知晓了……”这语气里透出的寒意,登时让在场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纷纷点头。
“到底……”方筒刚说了两个字,被秦别离一瞪,急忙捂住嘴,小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三人进了柴房,秦别离已经准备好要在方筒发出尖叫之前阻止他,不料方筒不但没有出声,一双小眼反倒……放出炽热来。
“嘿嘿。这……这个好玩啊。”方筒一边兴奋的小声嘟囔,一边上前两步,伸出一只手去揪小苏的脸颊:“离哥离哥,你看你看,完全揪不起肉来咧。”
秦别离忍不住微微一笑。
俗话说:十个胖子九个胆小,没想到身边这个,倒是唯一的特例。
看见如此诡异的场景却丝毫不为所动,果有修魔的天赋。
“你也看过了,你和马师傅守在柴房门口,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前,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方筒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临走又揪了一把。
小苏虽然活着,显然已经没有力气对这种行为表示反对,惨白的眼珠无力的略略转动,定在正俯下身来的秦别离身上。
天色已经蒙蒙发亮,秦别离伸出一只手,侧过小苏的头,在小苏右侧脖颈的上下数寸,两排白森森的整齐啮痕赫然印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