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洛雨所讲的故事是真的,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我们必需面对:拥有通冥眼的人才能进yin魂谷,其它人进去必死。
我多希望洛雨告诉我:他就是通冥眼!可惜他没有给我们任何惊喜,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不是!”洞里的空气一下陷下沉闷之中,没人再说话,仿佛都在思索自己的命运。
来的时候,带了些肉脯,架在火上烤了一阵,已经香气乱蹿,金黄流油,让人口水yu滴,吴宏正要去拿,老牛也伸出手去,吴宏手势一转,作个请的姿势,向老牛道:“牛哥先请!”
“别那么文绉绉的,我不习惯!”老牛说着,拿起烤的最漂亮的一块儿递到珥瑶面前,珥瑶轻轻摇头:“我吃不下,你们吃吧!”
老牛无奈笑着,把肉送到嘴边啃了一口,津津有味嚼着,突然停住,向吴宏道:“兄弟,不是我说你,以你的身板吧,其实不应该吃肉!你应该吃草!”。。
所有人都被老牛的话惊住,不知道老牛哪要筋搭错了,张嘴就骂人,在我们那里,骂人吃草就等于骂人是禽兽。就算吴宏骂回去,也不过分,可吴宏出人预料的平静,笑呵呵的没说什么,他身边的沈继兵却满脸怒火,手已握成拳,似乎想把老牛给痛扁一通。
我不知道老牛发什么神经,赶紧道:“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还在那里啰嗦。”
老牛振振有词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要想瘦,多吃肉!你看那些肉食动物,比如猫呀、狗呀、狼呀、老虎呀,个个瘦不拉唧,却身体强健,都是吃肉的缘故;你再看那些吃草的东西:猪、牛、大象,一个个膘肥体壮,行动迟缓!所以,我好心奉劝吴兄弟你一句话,都瘦成那个样子了,跟逃荒刚过来似的,以后少吃肉,多吃草补补,增增肥,万一哪天被一阵小风吹走,就麻烦大了!而我就不行,身体胖,应该多吃肉,减减肥,让自己变jing神点儿!”
老牛一通话把大家唬的一愣一愣,个个哑口无言。虽然明知是歪理,但乍然听起来,还感觉很有道理,一时半会儿之间,还没找出破绽,无从反驳,只得苦笑着作罢。
等我们吃喝完毕,珥瑶和洛雨已经相拥着睡着,看着他们睡的香甜,连我都困了。因为对吴宏和沈继兵有疑心,便抬高声音向老牛道:“老规矩,我前半夜,你后半夜!”
老牛不是笨人,我一说他就明白,点下头:“那我先睡了,等下叫我!”
吴宏和沈继兵没聊两句,两人便也靠在洞壁上闭上眼睛,我越看越郁闷,心说,这他娘的倒好,让他们两个混蛋也捡个便宜,气的真想拿枪崩了他们,以绝后患,可又没把柄,只得忍了下来。
自己一个人守了大半夜,除了抽烟解闷,就是往火堆上添些柴,让火燃烧的旺旺的,以保持洞里的温度,到后面又困又乏实在撑不下去,看看时间也该老牛起来换班了,正准备拍醒他,看到吴宏和沈继兵时,心底憋的气又升起来,眼珠一转,突然有了想法。
我眼睛死死盯着他,一下站了起来,自认为我的动作极其轻微,轻微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可能会惊动他们,却看到沈继兵握着枪的手紧了一下,脸上闪过紧张的表情后,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往洞外看。
我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做掩饰,装成很自然的姿态,用眼睛的余光盯着沈继兵,果然见他眼睛又闭起来。
现在,我的心里彻底有了谱,知道他两个其实也对我们不放心,吴宏可能真的睡着,但沈继兵一直在监视我,装作睡觉,却比我还清醒。看来这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怀疑起他们的身份。
遇到这种同伴,我不能不小心,自然多想了一点,甚至怀疑他们是常坤一伙儿,可他们的装备与身形都与常坤那帮杂牌军有本质的区别。虽然很想乱麻快刀,迅速用极端的方法解决问题,又想到马上就要进yin魂谷,吴宏对里面的的了解明显比我们多,反复思虑半天,狠狠一咬牙:现在算了,一切的一切等到秋后再算帐。
一天的路走下来,可能老牛真的累了,又拍又叫费了半天劲儿,这孙子才哈欠连天的醒来,连连说还想再睡会儿。我懒的理会,把刚才发现的问题咬着耳朵跟他说了一番,要他千万注意那两个人,然后靠在洞壁睡觉。就在我沉沉进入梦乡没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音凄厉刺耳,像是野鬼嚎叫般,把我吓个半死,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还以为是梦,但身边的sao动和叫喊却告诉是真实的。
吴宏焦急的叫着:“沈继兵,你醒醒!沈继兵,你醒醒!”
老牛有些纳闷:“这,这是什么情况?”
珥瑶充满疑惑:“沈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接着,吴宏大声吼道:“先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待我爬起来时,被眼前一幕惊的不知所措:沈继兵爬在地上扭着脑袋,大口喘着粗气哀嚎,像只痛苦挣扎的野兽,双手在背后疯狂乱抓,双腿乱蹬,老牛和吴宏各自死死抓住他一条手臂,将他按住。我诧异道:“老牛,他这是怎么了?”
估计老牛也是害怕,虽然抓着沈继兵的手,身体却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抓的有些费力:“你问我,我问谁去,他睡的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我只能把眼睛转向吴宏,带着试探的语气:“你兄弟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吴宏一愣,马上辩解道:“他身体比我还壮呢!以前根本没有任何毛病!”
珥瑶和洛雨也凑过来,看了一阵,珥瑶道:“他一直在抓自己的后背,你们快看他背上有什么!”
吴宏立即向我道:“铁炎兄弟,你还愣着干吗?”
“我?”我一阵无奈,老牛和吴宏正抓着沈继兵,这种事只有我能做,可沈继兵这被yin魂附体的样子,也让我害怕不已。现在的沈继兵处于疯狂状态,想好好解开他的衣服根本不可能,只得硬着头皮深吸一口气,抽出拉孜藏刀,准备试着他他衣服划开。
一阵冷风吹进洞来,火苗轻轻摇晃着,我习惯xing的往洞口看了一眼,顿时打个激灵。老牛已经急不可耐:“铁炎,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老子按着他容易吗?”
问题没搞清之前,急也没用,便向老牛道:“老牛,刚才是不是有人出去过?”
老牛大声吼道:“这大冷的天,睡觉都不够时间,谁还出去?”
我脑子都懵了:“没人出去,怎么会有人进来?你看地上的脚印!”
天se乌黑,正值深夜!燃烧了整夜的淡白se灰烬在洞底盖了薄薄一层,两排带着水的脚印格外清晰,应该刚进来没多久,脚印是从外面走进来的,却看不到有出去的脚印。
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死死握着拉孜藏刀四下张望,洛雨将珥瑶紧紧搂在怀里,手已按在弓箭上,老牛和吴宏也面se紧张四下张望。
这个洞不大,一丈多深,我们就在洞深处,如果多个人,不可能看不到。半天后,吴宏用眼睛扫一眼大家:“刚才你们谁出去了?”
没人回答,老牛道:“真他娘的见鬼了!我一直瞪着眼睛,有人出去我不会看不到!”
吴宏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估计是冷汗,因为双手抓着沈继兵,空不出手来擦,随便在胳膊上抹了一下,然后望着老牛道:“那你瞪着眼睛看到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