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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当天晚上，我回到杂司谷的古寺后，立即和各杂志社联络，处理好相关事情后，我在第二天过了中午回到小金井，此时蜂屋小市被解剖过的尸体已经送回来了。

蜂屋小市没有亲戚，所以那天就由他的两、三个友人、仙石直记、我以及八千代将尸体带到火葬场，当晚照例有个守灵仪式。

不料，在那之后又出事了!

蜂屋小市告别式结束的第一天，住在作州之奥的喜多婆婆因为收到仙石直记的电报，惊慌之余，千里迢迢地赶来古神家。

喜多婆婆外表看来只有六十五、六岁的样子，因为长年在古神家工作，所以完全没有乡下人的土样子，不论气质或服装都很称头。

她在仙石铁之进及柳夫人面前听仙石直记说完事情始末后，很冷静地反问道：

&ldo;你是说，守卫先生杀死这个叫做蜂屋小市的男人，然后躲了起来。&rdo;

虽然她的语调十分平淡，仍然可以让人感觉到她话里所隐藏的反驳意味。

&ldo;目前警方是这样推断的，他们也正在调查守卫先生的行踪。喜多婆婆，守卫先生真的没有到你那里去吗?&rdo;

喜多婆婆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以犀利的目光环视着众人，然后才冷冷地说：

&ldo;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守卫先生不会杀人的，他根本就是被害人，而杀死守卫先生的就是你!是你!还有你!还有你……

喜多婆婆伸手依序指着仙石铁之进、柳夫人、仙石直记、八千代，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不寒而傈的感觉涌上心头。

大家可能都被喜多婆婆的举动吓了一跳，所以静静地不作声。过了一阵子后，仙石直记才发出干涩的笑声。

&ldo;不要胡说八道!刚才我不是说过，尸体的右大腿上有遭受枪击留下的伤痕吗?所以，尸体是一个名叫蜂屋小市的驼背画家……&rdo;

&ldo;不对，就是因为大腿上有伤痕，更可以确定那具尸体是守卫先生。&rdo;

喜多婆婆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更加奋力地一字字说着：

&ldo;守卫先生在去年夏天买了一把手枪来玩，结果一不小心射中自己的右大腿，只要让我看一眼尸体，就算没有头，我也可以立即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守卫先生!&rdo;

手枪失踪了!

喜多婆婆所说的话好像一颗炸弹似地丢向我们每个人心中，正因为这个冲击实在太大了，我全身的肌肉都变僵硬。

喜多婆婆眼中含恨地直盯着在场的众人说：

&ldo;我不知道那个叫什么蜂屋的画家右大腿上是否有枪伤的痕迹，如果真的有弹痕，那这件事情就更加诡异了。

他们两人同样是驼背，在同样的部位又有同样的枪伤……反正这其中一定有很密切的关联。没错，一定是这样，这是一个可怕的阴谋，而设计这个可怕阴谋的人就是……&rdo;

这时，喜多婆婆又伸出瘦削细长的手，依序指着仙石铁之进、柳夫人、仙石直记、八千代，并尖声叫道：

&ldo;主谋就是你、你、你!还有你!&rdo;

虽然喜多婆婆连续两次当着他们的面指控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驳。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喜多婆婆所说的事情实在太令人吃惊;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人有勇气和喜多婆婆目前的气魄相抗衡。

仙石铁之进瞪着大眼晴，宽厚的胸膛在敞开的衣襟下急速地上下起伏着。

仙石直记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怒气，情绪勉强保持镇静，但嘴角仍然不自禁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