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覃桉不语,游屿缓缓勾唇,“没有理由。”
“画画对我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平常,人饿了就该吃饭,闲下来放松的时候我总想手里随意画点什么。”
无数种放松状态中,只有画画对于游屿来说最为熟悉,最为舒适。
“您看到好扎针的血管,难道不会想随时随地来一针吗?”游屿玩笑道。
他根本没指望薄覃桉这种人会回答,但薄覃桉接下他的话头认真回答。
的确会,国外上学时坐地铁,会下意识观察每个人的脑袋,判断这个人的颅好不好开。
“您还会坐地铁?”游屿眨眨眼。
“在我看来您应该是开豪车上学的人。”
“像吗?”薄覃桉笑道,任由游屿上下打量。
游屿认真观察后说,“您一定很有钱。”
薄覃桉摸摸游屿的脑袋,“以后你会比我更有钱。”
得亏舒少媛小有名气,画卖得出去,学生也喜欢在她那补课。穷文富武,古往今来饿死的都是穷秀才。
“借您吉言。”游屿直接在厨房的水槽洗手,将手上的油都洗干净后又飘荡回书房完成未完成的画。
周日游屿回家去保安室拿苹果干,保安凑过来问游屿这黑袋子里都装些什么。
“苹果干。”本想拿出来些给保安,但手碰到袋口后游屿又不着痕迹地缩回去。
他不住家,取苹果干后沿路找了个共享单车,骑车去薄邵意那。
刚开门,客厅传来薄邵意的叹气声。
“别难过,我爸就这个样,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浪算是我见过翻最高的。”
“别遗憾,我爸不算什么好男人。”
“哎,小屿回来了。”薄邵意看到游屿抱着黑色袋子往零食柜那走,他问袋子里什么宝贝。
游屿指指坐在薄邵意身旁低着头用纸抹眼泪的人,“罗景?怎么哭了?”
薄邵意连忙冲游屿打手势,示意他别刺激罗景。
这两人关系不是不好吗?游屿又问:“你又怎么欺负他了?”
“需要给薄医生打电话吗?”游屿这句话是对罗景说的。
罗景一双眼哭得通红,手边全是擤鼻涕的纸,脚下腿上,纸巾无处不在。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拿你的画纸给他擦眼泪。”薄邵意边说,边拆新的纸巾袋,安慰道:“你看,你舞地再欢实,我爸其实也不把你当回事。”
“别哭,你看你又哭,我爸不喜欢总哭的男生……当然你也不算男生,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