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没日没夜,游屿自己也算不出日子,只能看到班长每天早上更新教室里的倒计时牌。薄覃桉提起,他才恍然,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游屿:“上次您介绍给我的心理医生一定不靠谱,让我多吃维生素e。”
“我觉得我没病,有病也治好了。”公交停靠,游屿从兜里拿出公交卡,刷卡上车,车内只零散坐四五个乘客,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话虽如此,游屿还是按照医嘱服用维生素,但吃完一瓶后就不吃了。他总是忘,吃了上顿没下顿,吊儿郎当根本没效用。
“您也照顾好自己。”通话结束前游屿说。
照顾病人是件既磨人又辛苦的事,心理与生理的双重压迫。
“国内见。”薄覃桉说。
游屿捂着手机也说,再见。
越是长大,越觉得过节没意思,甚至比不上学校大发慈悲放半天假来的高兴。
依旧是老规矩,回学校第一天摸底考试,下个月要进行一模,市内几家中学联合出卷,然后再模拟几次,就该高考。
薄邵意的兴致不高,他趴在桌上,蔫了吧唧地对游屿说,以前觉得生离死别离自己很远,现在才真正感受到死神来时束手无策。
游屿帮前桌的课代表整理即将要发的试卷,“嗯?”
“我爷爷在医院,病危通知一晚上下了好几张。”薄邵意难过道,“还是在年三十的晚上。”
游屿愣了下,“除夕夜?”
“我看到我爸拿着通知单的手都在抖。”
薄邵意回忆,“他做医生那么久,给别人下病危通知和死亡通知的时候,病人家属抱头痛哭,住院医生都流泪了,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之前以为他已经被训练地铁石心肠,看破生死。没想到轮到自己身上,还是会产生情绪波动。
“不过他没哭。”薄邵意看到病危通知的时候当场崩溃,薄覃桉除了手抖之外再无任何反应。
第五十二章
几日后薄覃桉回国,游屿与薄邵意放学回家,刚开门便看到薄覃桉蹲在客厅整理行李。
薄邵意惊奇道:“回来了?”
薄邵意比游屿高,游屿在他身后被挡着什么都看不到,薄邵意提着包回房换睡衣时,游屿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与薄覃桉对视许久。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平淡地对薄覃桉说欢迎回国。
薄覃桉先开口,他说比计划迟了几天。
“饿吗?”游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