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肃带着心里的疑惑,将信拆开,熟悉的字映入眼帘,他豁的一下站起了身。这是~姐姐没事,勿念!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云肃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他就知道姐姐不会有事的。有了信,云肃将食盒里面的饭菜都吃了个精光,然后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好觉。醒来之后,云肃将手里的信放进了怀里,出去找了萧灼。萧灼一整宿没睡,东西也没有吃,云肃见到他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来。“萧灼,你,你这是做什么?”云肃将门关上,吃惊的看着他。萧灼眼底一片淤青,气色也算不上好,“云肃,你来了。”云肃把自己带来的饭菜端了出来,然后把人扶到了桌前坐了下来,给他舀了一碗鸡汤。“你先喝一口。”云肃试了温度合适,才递给萧灼。这一段时间,他和萧灼每日都同进同出,早就已经了解彼此了,萧灼什么脾性,他最清楚不过了。萧灼明显不想喝,云肃坚持,他拗不过云肃,只好接了过来,喝了一口。云肃见状才将之前藏起来的信拿了出来,“我知道你担心姐姐,姐姐是个有福气的人,不会出事的。”萧灼喝了一口鸡汤,脸上多了几分精神气,看见云肃拿出来的信,张口就要问是什么,却瞥见云肃抵在唇间的中指,他只好将话都咽了回去。云肃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把信都拆了开来,递给了他。“姐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能够去救人,那就说明她有十足的把握,那些流民只是莽汉,论脑子可比不过我姐姐。”云肃一边说,一边给萧灼使眼色,萧灼放下了手里的碗,将信拿了过去,上面清楚的内容很清楚很简约。萧灼悬着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了下来。他怕自己连累了云渺渺,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云渺渺再次陷入了危险中。云父和云母的死,算下来有他的一份责任,若不是他的家人,他们也不会沦落到江宁村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受尽苦楚。即便不是他的错,他心里也内疚不已。与其说云渺渺救了他的命,不如说云渺渺将他从京城的那个魔窟拉了出来。他是懦弱的,不敢去面对那破败的父子情,算计的师生情,所以选择了逃避。可是云渺渺的出现,再一次让他明白了那些感情,其实是真是存在的,只是在他身上不存在。“我也相信表姐,她可以。”萧灼眼底续满了泪水,把信还给了云肃,端起了刚才的那半碗鸡汤,开始喝了起来。云肃陪着他一起用了饭,然后便带着他出去外面透气。两人站在湖水中的凉亭里,四周的景色一览无余。“我昨晚收到信,还好奇姐姐为什么要写信回来,而不是自己回来见我。”云肃并排站在了萧灼身侧,用两个人才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想了一夜,应该是她怕被人发现她的行踪,或者说她在等什么时机。”萧灼毕竟是一国太子,只需要稍微的想一想,就知道这里面的猫腻。“用暴乱破坏考场秩序,扰乱这次的考试,赵县令必定会受到责罚,但是赵县令看穿了这一点,所以那些人坐不住了,抓了人威胁,可惜赵县令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危害有多大,用自己来涉险。”云肃了解的点了下头,“只是他没有想到,背后大人不仅没有露面,自己反而陷入了被动中,姐姐大概是猜到了这一点,才去救人的。”“城外的一直没有他们的动静,我想,表姐应该是和赵县令他们,混入了进城的队伍中,躲在暗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云肃知道云渺渺安全,他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半,现在知道人就在城内,整颗心都彻底放了下来。“那我们应该怎么做,那人才会尽快出手?”云肃等不及了,他想见到姐姐。萧灼也等不及,云渺渺对他们来说就是唯一的亲人了,谁都不能动。“那就要看看这条蛇,是在城内还是在城外了。”萧灼身上气压一低,骇人的气势倾泄而出,就连一旁的云肃都清楚的感受到了。他侧脸看了眼萧灼,不愧是太子,身上的帝王之气果然让人不敢直视。“那就让欢姨把赵县令去世的消息,传出去,瑞州城没有了人做县令,背后的人坐不住的,安排一个或者亲自来都有可能。”萧灼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欢姨那里怕是不好接受这个消息。”“欢姨和赵县令感情深厚,要是知道我们用这个法子找出背后的凶手,会帮我们的。”云肃知道赵夫人一直都知道他们的身份,还在暗中敲打了下人,把赵府后院围的跟个铁桶一般,一点消息都透露不出去,光凭着一点,她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两人商量好了对策,就去了赵夫人的院子,赵夫人刚起来,也没有心情用早饭,面色也格外憔悴,很明显是在担心赵县令。见到他们进来,花露连忙提醒在发愁的赵夫人,“夫人,两位少爷来了。”赵夫人本来还发愁这两人不吃饭,早上听下人禀报说都用了早饭,尤其云肃还出了房门,她才好受一些,现在两人还来找她,她也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你们怎么来了,快坐下,厨房刚做的糖水,喝着不错。”赵夫人指着桌子上的雪蛤炖木瓜,笑着说道。云肃和萧灼脸色依旧是不好看,见两人不动,赵夫人也明白他们的心情,一时间三人坐在桌子前,都沉默了。花露心里也叹气,这事换做谁,谁心里不难受啊。赵夫人毕竟年长,艰难的扯出了一抹笑,“你们这次考试,可有把握?”云肃看了眼萧灼,“欢姨,我们来这里,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赵夫人的筷子一顿,“你们尽管说,有什么事我能做的,就帮你们做。”“我们”云肃看了眼花露,赵夫人会意,转头吩咐道,“你们先下去。”“是。”花露点头,招了招手,叫伺候的人一起下去,自己守在了院子门口,不让人进出。同意办丧事等人都出去了之后,云肃这才开口,“欢姨,我和萧灼昨晚回去,都想了一下,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所以想请你帮忙,把背后之人给找出来。”赵夫人拧起了眉头,“你们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虽然之前云渺渺和自己提过一嘴,花露也和自己说过,眼下云肃和萧灼也这么说,她本来还抱着那么一点希望,希望她娘家没有参与这件事,可是现在看来,大概是不可能了。见她这幅模样,云肃和萧灼对视了一眼,“难道夫人之前也有过这个猜测?”赵夫人将之前的事情和猜测一并说了出来,“我本以为这件事情是个巧合,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你们刚才说要我帮忙,你们只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们。”萧灼斟酌了一下,才幽幽开口,“是这样的,我们想让夫人你帮忙操办一一场赵县令的丧事,背后的人想要陷害赵县令,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出来确认,就算不是亲自来,也会有他的狗腿子来,也会留下点什么蛛丝马迹来,到时候我们再顺藤摸瓜,化被动为主动,这样一来也好行事。”“什么?”赵夫人瞪大了眼睛,“我们老爷还没有死,你们就让我给他办丧事,这不是咒他,我不同意。”两人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打算好言相劝,这时花露走了进来,脸色煞白,没有一点的血色。“夫人,王守卫求见。”萧灼和云肃看向花露,她不对劲,那个王守卫又是谁?赵夫人收敛起了脸上的表情,一脸认真,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