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呀,前面快到落北山了。不远处就是梁国国都邹城,咱们要不要派人去与梁王知会一声。”赵恒因为背上伤还没好完,所以没骑鹿,他与沈乐、庄羽同乘一车,赵武则负责驾车,龙薇母子单独乘一辆,兰墨在队伍最前边指挥。赵武此时砖头向车厢礼的沈乐问道,他们已经走了整整十五天了,梁国虽然不是什么大国,但是国境内森林却是极多,所以即便是走官道也不太好走
“应该不用了吧,刚出淮东时已经派人给帝都送过信,也派人给梁后打了照会,想必梁王也不会刁难于我。“沈乐说道。
于是这支千人的军队继续前进着,一路来倒是没有什么风浪,毕竟到了梁地,盗贼也好野兽也罢都不成气候,还是轻易不敢打劫这种规模的队伍的。
又是过了一天在到达梁地与帝室洛州交界处云淞山时,队伍却停住了,再说沈乐他们前方一共有两支队伍,一支为首的是梁王世子韩举,字如林,另一支是晋王世子王腾,字宣阳。韩举笑意盈盈地站在左边,手中拿着紫木折扇,头上别着玉雕神鸟毕方的玉簪,看似柔弱风吹倒,却是稳如老盘松,白面朱唇,不愧是梁国第一美男;相比之下王腾却是虎头虎脑,一脸络腮胡子,大酒糟鼻,身材短粗但是格外健壮,一身妖皮鳞甲,腰间配着环首乌金虎头刀,他身旁还趴着一只硕大的白虎,不时的发出咕噜咕噜声。
只是远远的,韩举边抢先喊道:“来的可是楚王长公子与楚王王后的队伍。”
兰墨居于前,犹豫一下,调转马头来到沈乐的马车前。“公子,看样子来的是晋国与梁国的队伍,咱们怎么办?”
沈乐在庄羽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下来,赵恒紧随其后,而沈乐的肩头站着乌金,庄羽说道:”公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两家估摸着不会那么轻易放我们过去。“
沈乐问道:“赵老,庄夫子,你们有何计策?”
赵武沉声说道:“公子啊,莫不如闯过去,事后就说是月黑风高的,怕遇见打劫的不得已而为之。反正咱们都到帝室的地盘,也不怕他们如何。“
庄羽却是连连摇头道:“不妥,赵老先生说的实在是不妥,但是梁王世子还好说,得罪就得罪了,但是晋王世子毕竟是公子的姐夫也算半个自家人,这可不能硬来。“
赵武有些不服气地讥讽道:”那你庄夫子有何高招啊?“其实赵武平素里因为兄长赵文的关系对庄羽是怎么也看不顺眼。
“武儿!不得无礼。”赵恒呵斥道。
“无妨,无妨,其实既然都到了洛州边境,咱们也就好好在这歇上一宿,帝室应该也收到消息了,想必接应公子的队伍在来的路上了,嘿嘿,公子就尽量和他们拖一拖。”庄羽笑道。
“那要是帝室不出兵来接咱们怎么办?”赵武还是不服输的杠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听天由命呗。”庄羽把手抱着头,还配合着眼珠向上翻,表情极为滑稽。
“你!”赵武怒道。
“好了,咱们就去会会他们吧,要不他们得等急了。赵老,蛮烦您去禀报下母后”沈乐说道。庄羽赶紧殷勤地扶着他向队伍前方走去,赵武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两支队伍前方的空地,不知何时已经搭起了一个帐篷与一些简单的桌椅。
“小侄韩举拜见楚太后及大乾长公主殿下,祝殿下万福金安。”韩举行礼道。
“儿臣拜见母后,祝母后长乐逍遥。”王腾也行礼道,不过因为他毕竟是龙薇的女婿,礼节上倒是省了一些。
“两位世子请起,不知道晋王与梁王最近身体可好。”龙薇微笑着询问道。
韩举又是抢先回答道:“多谢长公主记挂,父王身体康健,他老人家听闻楚王不幸身亡的消息,宿夜哀叹,他说:楚王与我本是多年的刎颈之交,今朝楚王先我一步而去,实在是天妒英才,想当初我们青年时会猎于阳夏,真是意气风发,可怜他身后妻儿竟然被逼得背井离乡,哎,我真是恨不得与他同去。父王说到这里泪如雨下,声音哽咽不知后面说的什么,等到他心情平静了,特地让小侄来此等待王后与世兄,今日得见三位平安无事,我韩举也算不负父王之所托,父王也能有脸面对九泉之下的楚王了。“说着说着他竟泪如雨下,也勾起王后、沈乐与一种楚臣们潸然泪下,连一旁执戟的守卫也情不自禁的擦着眼泪。
庄羽也跟着掩着袖子做出哭泣声,不过他小眼神瞟了眼晋世子王腾,王腾却是涨红着脸,小声嘀咕道:“装模做样。’
韩举边哭边说道:“我与楚王不过数面之交,不过却是由衷地敬佩这位顶天立地的王者,父王常说列国之主,唯楚王可称雄主,可惜湘侯无道,行此背君弑主之事,二公子不孝,竟然妄图世兄之位,天怒之,人更怒之。”说着说着声音突然激昂起来。
“王后与世兄放心,我梁国虽然不过弹丸,但也是带甲数万,我韩举不才,愿意举倾国之兵以助世兄,你我两家同仇敌忾,必能悬湘侯之首于东门,放逐二公子于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