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你上一次诬陷武妃与他人私通时,也说是事出有因。且你丢了东西,不在自己宫里寻,反倒来搜秋实宫。究竟是丢了东西还是另有所图,你心中清楚。”
“皇上!臣妾上一次是被小人之言所蒙骗,当真是无心的。”贵妃跪在地上,露出了身后满箱珍宝,“臣妾丢了东西,想着问一问武妃可曾见到。但未曾想,她竟偷盗皇家玉器,串联侍卫,欲潜逃出宫。皇上若不信臣妾,可叫来内廷看守后面的老侍卫对质。”
“潜逃出宫”几个字被咬的格外重。贵妃叩首的同时,颜霁泽不耐烦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猜疑。
早有预料的景月槐并未觉得意外。她松开兰秋的手,干脆的跪下,并不打算分辨半句。
贵妃比她清楚这狗皇帝的脾性,字字诛心。她此刻解释了,大概率会被当做是心虚。不解释,又会被认为是辩无可辩。怎样都是错,还不如看贵妃如何发挥。
“武妃,你当真……”
“皇上,武妃藏匿赃物时被臣妾抓了现行,她自知有罪,因此至今未曾分辨半句。老侍卫已候在殿外,皇上若认为臣妾所言不实,不妨亲自问问。”
不会的,她不会轻易弃他而去的。
颜霁泽蹲下身,与景月槐对视:“你当真想离开这宫城,离开朕吗?”他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着,带有试探之意的牵住了她的手。
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的她撤回手,避开了那道灼热的视线。
若说没有,她方才东躲西藏放东西的样子便无法解释,贵妃会当场戳穿她,再趁机踩她一脚。若说有……还不知道阴晴不测的他会有何种反应。
他落寞的收回手,凝视她许久。殿外寒风呼啸,渐趋于平静。而后,他眼底的猜疑尽消,只道:“朕相信武妃,此事不必再查。朕也不会治你的罪,回宫去吧,贵妃。”
见颜霁泽并未动怒,也没有处罚之意,贵妃有些急。她忙捉住狐裘的一角,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妃嫔潜逃可是大罪。就算皇上信任武妃,也应查上一查才是。否则六宫非议,必会影响皇上清誉啊。”
“即便武妃真有此意,也必会小心行事。怎么你到了此处,她便恰巧露出了马脚?”
“皇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即便武妃一直小心行事,但内廷的人皆见到她的宫女曾与老侍卫有所往来。臣妾若要陷害,只怕也没有那个本事将内廷的人都收买吧。”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可小。只要她不愿意,他便着人压下此事,不许任何人提起。只要她不愿,他便依她。
景月槐低头不语,仍维持着刚刚那副模样。
风敲击着窗,代替她回答了一切。得不到回应的颜霁泽心底一空,突然头疼欲裂。他敛起表情,陌生的气息缠绕在他身遭,那点得之不易的温柔,就这样消失殆尽了。
“沈木,带那侍卫上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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