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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1页）

维琳娜很心疼她，便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妹妹蓬松的灰白头发。

&ldo;我不回来了，阿文诺莉。&rdo;她说出这句话以后才想到，这种活并不能给自己的妹妹带来安慰：&ldo;整个星际舰队的人全都不打算回来了。&rdo;

老阿文诺莉的双眼立即干滞了，她急遽地转过身来：&ldo;怎么？你永远不回来了？……&rdo;

&ldo;作为盖雅星上第一批居民中的一个。&rdo;维琳娜微微一笑。

&ldo;荒唐！&rdo;阿文诺莉激动万分，&ldo;真空能和钢琴在盖雅星上能派什么用场？&rdo;

当然，要劝阻维琳娜已经不可能了。

维琳娜心情沉重地来到维琳诺莉那里。

小安诺跟小安娜出生以来就亲密地待在一起，然后象挛生兄妹一样成长。即将到来的分离，使他们将要永不见面了。

&ldo;你知道，&rdo;维琳娜唤作妹妹的这位拥抱着来客，&ldo;这样做，正确而且必然。大概，宇宙当中这类事已经不止一次地发生过。智慧生物飞往荒漠的行星并在那里定居，就象那位善良的松村博士坚信不疑的，地球上也有过天外来客。飞临地球的&lso;果摩　萨彭苏&rso;必须先跟敌对的自然界作斗争。&rdo;

&ldo;盖雅星上是另一种情况。人们在那里会全成为巨人，这既是指的身材，也是指的知识。&rdo;

&ldo;你上阿文诺莉祖母那儿去过了吗？&rdo;

&ldo;去过。她说那种荒野的星球上既不需要真空能，也不需要钢琴。&rdo;

&ldo;难道盖雅星上能没有地球上的文明吗？物理‐‐高度文明的见证，艺术‐‐人类灵魂的盛装。&rdo;

维琳娜告别维琳诺莉后便去罗登柯院士那里。

弗拉基米尔&iddot;拉夫仑契维奇抬起灰白的眉毛，凝望着维琳娜，跟她说：&ldo;我可不希望盖雅星上经过百万年后，会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我们的星球上曾经有过来自地球的人们吗，还是没有？&rdo;

于是，院士十分严肃地答应着手&ldo;在人们的遗传记忆中进行考古的发掘。&rdo;

&ldo;在那种记忆中，应该保存着&lso;到达地球之前&rso;的生活图景。&rdo;院士一面说着一面伴送维琳娜出门。等到客人走远之后，老年人又唤叫道：&ldo;为了宇宙间的伟大的移民，向你致谢！&rdo;

阿尔谢尼从宇航城出来时比维琳娜稍迟了一些。他站立在露台上，魁伟、壮健，如同站在垫板上准备创造新纪录的举重运动员。他在等维琳娜弹完一首乐曲。

维琳娜弹奏中感觉到阿尔谢尼来到身边，便从钢琴前跳起身，扑了过去。

&ldo;那么说，是你坚持要求的啦？&rdo;她问着，盯视着对方的眼睛。

&ldo;因为我跟你，父亲和他决定参加第一批星际舰队。&rdo;阿尔谢尼腼腆地问答。

&ldo;为的是代替你跟柯斯嘉的指令长的职务？你们可真是了不起的人！……&rdo;

&ldo;我会成为一个称职的助手的。&rdo;阿尔谢尼说着又逗乐地加了一句：&ldo;正该这样。盖雅星上的新移民区应该是从母系氏族社会开始的。至少，在两艘星际航船上开始，你的和夏娃的。&rdo;

维琳娜神秘地微微一笑作为回答。

此刻，维琳娜望了一下缤纷绚丽的秋天的树林，默然告别，便带着小安诺快步走向地铁车站。

新一代的人们按照自已的风格，没有悲切地送别宇宙移民。火箭舢板安详而又寻常地把移民送往运行在近月轨道上的星际航船上。

阿尔谢尼在维琳娜之前登上巨型星际航船进行接待乘客的准备工作

现在，没有任何惊恐和哀伤，维琳娜和小儿子马上就要飞到身边来。

维琳诺莉带着小女儿安娜，仿佛是出于无意地出现在维琳娜和孩子乘坐的地铁车厢里。两个孩子高兴极了。当&ldo;希奇的怪物&rdo;在加速和制动时轻柔地让他们陷坐到软椅上，想站也站不起来，这时，他们两个哈哈大笑。

维琳诺莉跟维琳娜东一句西一句地说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

到了一个站头，维琳诺莉带着女儿站起身来，跟维琳娜就象是分手一两天似地告了别。但是在这种告别中蕴含的珍惜和情谊，比过去在宇航中心人们的失声痛哭要深重得多。

维琳娜和安诺在莫斯科近郊宇航中心的草地上，一直朝前走，没有向四面看望。可是，一种内在的视觉使维琳娜此刻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湛蓝的明净的天空（过去，天空浮游着高高的云朵），远处的树林已披上秋装（那时，林丛里仅仅只有一点儿细嫩的浅绿），还有人群，站立在宇航中心白色大楼旁边（过去比这次略少一些）。

维琳娜知道自己的亲人中没有一个人来送她。她弯下身摘了一束小草。安诺，跟小猴子一样，立即重复了妈妈的这一动作。

维琳娜把小草贴到脸上，四面看了一眼。尽管阿文诺莉、彼嘉、维琳诺莉不在那边，但是那边‐‐有人，她的地球上的人们！

维琳娜透过手中这束最后的地球上的青绿色的植物，看望着人们。

安诺也喜欢从一束绿草中向后看，真有趣。为什么自己过去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真太好玩了！

维琳娜弯下身抱起儿子走上近程宇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