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向东摇摇头,旁边的川岛清却已经等得不耐烦,&ldo;这是命令,在场所有军官必须参加,我先来!&rdo;他走到桌前先挑了一个纸卷,打开念道:&ldo;睁眼喷嚏试验,五次以上算胜。&rdo;他笑着说,&ldo;我运气还不错,赢的机会很大。&rdo;
第二十一章 残忍的游戏
碇常重哈哈笑:&ldo;精彩好戏要来了,选谁呢?&rdo;
野口说:&ldo;试试那几个女大学生吧,说不定会有意外表现。&rdo;
&ldo;好吧,就听野口君的建议,你,出来!&rdo;碇常重指着长得像桐君的女学生说。士兵立刻把她推出来,女学生用日语破口大骂:&ldo;别想把我们当成木偶来玩,有种就快杀了我!&rdo;
黄向东虽然酒没完全醒,但仍然知道这肯定是什么残忍的刑罚,就说:&ldo;能不能换成别人?&rdo;
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碇常重冷笑着:&ldo;三条君为什么这么说?&rdo;
黄向东胸口发闷,酒劲一阵阵上涌。野口走到他面前,说:&ldo;三条君,难道你看上了她?这可不好,你妻子那么漂亮,怎么能打圆木的主意啊?&rdo;说完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
众人都哄笑起来,黄向东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说:&ldo;野口圭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浑蛋!&rdo;
野口慌乱地推开他的手:&ldo;三条君,你喝多了,神志不清,我看就不应该让你参加!&rdo;
黄向东几步走到桌前,用力把桌上的纸卷全都扫落。川岛清怒道:&ldo;你要干什么,发疯了吗?&rdo;
&ldo;你们这群魔鬼,别再玩了!&rdo;黄向东酒气和怒气齐冲大脑,忘了自己的使命。
川岛清上来就是一耳光,打得黄向东身体趔趄差点儿摔倒。黄向东大叫着冲上去,野口连忙死死抱住他用力往后拖,嘴里对川岛清说:&ldo;长官,这家伙今晚喝得太多,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是想女人想疯了,我这就把他弄回宿舍去!&rdo;
川岛清怒冲冲地指着他说:&ldo;快让他滚,别让我再见到这个浑蛋!以为是部队长眼里的红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rdo;黄向东还要说什么,却被野口捂住嘴,硬拖着离开操场退回楼里。
高等军官食堂里,碇常重和冈本耕造、贵宝院天雄三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中。已经是下午一点钟,多数人都已经离去,食堂里只剩下他们三个。冈本耕造喝着猪肉牛蒡汤,低声说:&ldo;哈尔滨警察厅一个姓段的科长告诉我,曾经有个叫&lso;六指神&rso;的土匪头子绑架过三条洋平,就在我们在新世界大饭店给他接风之后的第四天,还把勒索信送到了警察厅大门口。按时间推算,三条洋平至少在土匪窝里困了十多天,最后才被日本军部派出的特种小分队营救出来。&rdo;
碇常重和贵宝院天雄都很惊讶,贵宝院说:&ldo;原来他还有这段经历!怪不得三条洋平刚来部队的时候,洗澡脱光后身上全是伤痕。他对别人说之前在海林支队的路上和中国暴民发生了冲突,原来是被土匪给打的。&rdo;
碇常重点了点头,&ldo;我这儿也有意外收获。我托人去京都打听了三条洋平家里的情况。三条洋平之前的家庭关系很紧张,一家人很少说话,连仆人和邻居都讨厌他。可自从他回国休假之后,据说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这很可疑。&rdo;
贵宝院和冈本互视几眼,都猜不出什么原因。冈本追问道:&ldo;还有别的吗?&rdo;
&ldo;当然有。他家有个老男仆叫蜷川信,在三条家干了几十年,而三条洋平回国休假不到一个月,那个蜷川信居然失踪了。他的家人来找过也闹过,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按三条家人的说法,蜷川信长年私吞三条家商铺的财产,被三条洋平查账查了出来,结果他畏罪潜逃,听说贪了至少几万日元。我托人调查了三条家的商铺负责人,这件事基本属实。&rdo;碇常重边喝酒边说。
贵宝院张大了嘴,&ldo;有几万日元?那么多?&rdo;
冈本也道:&ldo;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这个蜷川信潜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三条洋平回国休假后性格大变,这是为什么?&rdo;
碇常重说:&ldo;听北野长官说,三条洋平在和中国暴民冲突的时候被打伤头部,患了间歇性失忆症。后来虽然有所好转,性格却发生了很大改变。&rdo;
&ldo;这种事可不是天天都会发生的,反正我不相信。我记得三条洋平刚来的时候说他不会饮酒。可在东乡部队的大半年中,这家伙不但会喝酒,而且酒量还不错,这又怎么解释?&rdo;冈本问。
贵宝院说:&ldo;也许开始他只是假装不好酒色,为了博取部队长的欢心呢?&rdo;
&ldo;在东乡部队,不好酒色的男人还真没几个,而且部队长也不见得就喜欢这样的人。连石井阁下自己也是性情中人,好酒好女人,他三条洋平又有什么可装的?&rdo;冈本不屑地说。
碇常重阴沉地说:&ldo;我会继续暗中调查三条洋平,在他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早晚会露出马脚!&rdo;
一连几天,黄向东都几乎没迈出宿舍半步。他躺在床上,窗帘拉严,房间里昏黑一片,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他睡了又醒,醒后又睡,整个人都处在混沌当中。好几次睡觉,他都在大叫&ldo;桐君&rdo;中惊醒,身上和脸上全是冷汗。他第一次如此厌倦在731部队中的角色,之前是担忧和恐惧,而现在则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