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看清了他的样子,以后午夜梦回再做那些会被何静嘲笑的春梦时,他的背影不会随着她的想象变来变去,他的脸不会她无从想象而一直模糊。
好吧,这样想想,那个谜底不重要了。
记忆里的风颜,不再残缺,这就够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当面为自己正名:姐姐要的,真td不多!
何静肯定会骂她脑子被驴踢了,那就当她脑子被驴踢了吧,这次,她不作反驳。
年夏搓了搓冻僵麻木的手指,深吸一口气,决然开机。
寒风炸起,吹落一树积雪,模糊了岁月。
一辈子有几个六年,错过了,就回不去了。
与其浪费时间,无谓消磨,她宁愿多留一点给自己,忘却那些虚无缥缈自寻烦恼的折磨,不论对错。
这世间不如意千千万万,又如何全都弄清是非因果?
反正陪她去民政局的,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两个……
&ldo;嘟嘟嘟……&rdo;
未接来电的提示短信一个接着一个,有何静的,有年冬的,有小禾的,最多的还是他。
最痛……最难受的,也因为他。
沉于寒潭深穴的心,又开始挣扎。
她指着手机黑屏里的自己,撇嘴嫌弃:&ldo;年夏,你真没出息!&rdo;
&ldo;嗡嗡嗡……&rdo;
何静手机又打进来了。
年夏做好了淡定的准备,却迎来不能淡定的消息‐‐
&ldo;年夏,赶紧来市医院,隋温洋昏倒了!&rdo;
年夏匆匆赶往市医院,急救室门口,该到的人都到了,她成了最后一个。众人见她,神色光怪陆离,她似没看见,只无声看着急救室锃亮的红灯,默默祈祷:
别像妈妈一样抛下我,哪怕你是我永远的得不到。
害怕不曾拥有,更害怕无所守候。只要你还在,我愿意站在人群最远处悄悄地祝福你,守望你,深眷你……悄悄的,也比没机会要来得容易。
我还欠你那么多的情,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债,你总不能连还债的机会都不给我吧?我知道你人好心善,可我这个人向来不讲道理,我欠了别人的不还心里就会特别难受,特别……难受……
所以,你赶快醒过来吧,好不好?
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何静上前扶她。轻轻一碰,眼角蓄存的泪倾斜而下。她将头埋进何静的怀里,她怕吵到他,万一惹恼了他,他不愿意醒过来了怎么办?
她那个谜底该找谁回答:为什么宁愿用两个身份来对她好,是因为她曾无赖坚称1+12吗?她说的话,他总是会记上一两句。
她如木偶般被何静扶到冰凉座椅上,缩着背靠在那,头懵懵的,眼懵懵的,心也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