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安为咕咕穿好小外套,抬步要走。
“等等。”王东山突然出声。
纳兰安脚步僵凝。
王东山伸手轻摸咕咕的脸,低头亲了一口。恋恋不舍看了一眼,放开了手。
纳兰安抱着咕咕,一步步走向了登机口。
她知道背后那个男人目光未曾离开过,在那一瞬间,她深切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多么冷酷而残忍的人,可是她不允许自己转身。
王东山从未觉得自己那样慌,那样空,远处的蓝天有飞机划过天际,他想,那上面是不是坐着他的女人他的女儿。
她会从窗外看出去吗,天与地离得那么远,她肯定看不见他吧。
司机低声问:“王生,回公司吗?”
王东山没出声。他害怕颤抖的声音出卖了自己。
许久才哑着声线:“回公司吧。”
司机缓缓降下后座布帘:“王生,回公司还有一段时间,你休息一下吧。”
“好。”
布帘降下,王东山仿佛瞬间卸去了所有的防备和武装,眼泪泉涌。
他伸手去拿抽纸,却摸到了咕咕的奶嘴。一定是她在来的路上睡着了,便落在车上。他握紧那个奶嘴,紧紧咬着拳头,努力不让哭声外泄半点。
王东山的生活便恢复了三年前的模样。绝大部分时间都围绕着公事,回到家,也只不过是洗澡睡觉,再无其他。
一切都如从前,但他知道他的痛苦,更甚从前。
偶尔纳兰傅惠真会抱着咕咕,跟他视频。他甚至不敢多看,怕自己情绪失控。
李维从前爱跟他开玩笑,取笑他老婆奴,如今见面,不敢再多话半句。
纳兰傅惠真说,纳兰安下个星期要回去了,后来又说,纳兰祖舍不得咕咕,下个月再回去吧。
王东山心知,是纳兰安不愿回来。纳兰傅惠真只不过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颜面。
林丹鹰约他打球,他心里毫无兴趣,却是为了公事,不得不见。
陈锌同也在,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听闻纳兰老先生夫妇移居加拿大了?”
“是的。在那边找了个清净的房子,适合老人家居住。”
林丹鹰笑一声:“听说你太太也过去了。”
王东山无意满足任何人善意或恶意的打探:“是的,陪着我岳父岳母过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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