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慌乱又着急的模样,方婉月看在眼里,她手指一下握紧了那串小叶紫檀。
都是她惹的祸。
她从没见过阿年这么慌过,哪怕他在商海厮杀这么多年,哪怕曾经在金三角,手指染了别人的血,甚至被人按在蟒蛇谷,他都从没慌过。
但是看着疼的哭了的女人,她这个外甥第一次慌了。
方婉月扶着沙发,心口一阵阵的窒息。
要是宝宝出点事。
她想阿年这辈子都不会再认她这个外婆了?
私立医院。
沈织绘送过来的时候,裙子下面已经开始有点出血了。
她自己第一次当妈妈,根本不懂保护自己,其实刚才她可以完全不用那么认真扶着外婆,但是她又怕她倒下来有事,所以就努力扶着,结果自己有事了。
要说后悔吗?
应该没有,无论怎么样,谁出事,蒋经年都要难过。
“绘绘,还疼不疼?”男人抱紧她,跟着医院一起送到抢救室的病床上。
沈织绘点点头,眼尾有些红晕晕的水光。
她难受。
伸手揪住蒋经年的手指:“老公……我害怕……”
“宝宝会不会……没有了……”
“别乱说,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蒋经年压制内心的难受,低头吻了下她的脸,松开手,让医生送她去抢救室。
他一个人坐在抢救室门外的长椅上焦急又沉默地等着。
等得时候,路从白过来了,手里拿了一杯刚刚在护士站倒的温水:“蒋总……水。”
蒋经年没心情喝水,压低极度黑漆漆的眸色,嗓音有些干哑:“绘绘为什么出事?”
“外婆突然发病……她又怎么会肚子疼?”
路从白低下头,有些不敢吱声,过了会,他直接在蒋经年面前跪了下来。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跪天跪地跪父母,唯一能让他路从白愿意下跪的……只有带他这么多年的蒋总。
何况,在安排人手保护少奶奶这个事上,他的人似乎没有好好护着。
是他的问题:“蒋总,少奶奶要是有事,您拿我的命。”
“上次在寺庙也是,我失职,这次我也没有……”
蒋经年握紧手指,沉沉气:“我在问你……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路从白垂着脑袋:“老太太……约了少奶奶谈话。”
“少奶奶没让保镖跟着,打发他们走了。”
蒋经年明白了:“你起来吧。”
路从白不敢:“蒋总,对不起,等少奶奶从抢救室出来,如果没事,我再起来,现在我愿意赎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