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爹妈,华涛的脸色沉寂起来,自嘲道:“老爹老妈都在地下,还等着我回去烧钱用呢。”
“呃?”女子夹着烟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再次转头,上上下下看了华涛几遍:“对面的皇天大会所是醉生梦死的销金窟,旁边的枫玉足浴城是逍遥快活的极乐场,你只要进去,不论是服务,还是替人服务,这辈子算是扔进去了。听姐一句劝,回去吧,那怕刨地种菜,也别往里面钻。”
“呵呵,您误会我了,我不是去那儿的。”华涛摇头干笑。这女子心肠倒不坏,自知是苦海,能够规劝迷途青年。
“哦?你准备去哪儿?你不是说在此等了九天吗?”红衣女子笑了。
华涛没有再搭理她,将目光继续投向对面的银幕,那个白裙少女再次出现在上面,传来如泉水叮咚般的歌声,他的心也随着歌声在跳跃。
“问你话呢?”红衣女子扔了烟头,再次问道。
华涛眉头微蹙,他一边欣赏着醉人的白裙少女,一边不耐烦道:“这儿不是还有个大华堂嘛,我就不能进大华堂?”
“大华堂?!”红衣女子嘴角哆嗦,嗤笑摇头,转身走到朱漆大门前,摸出一把钥匙,哐哐铛铛开启那道门锁。
华涛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他的心依旧在银幕中的白裙少女身上,一双大眼在雨夜中闪烁着光芒,一种痴迷的光芒。
红衣女子打开门锁,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华涛还望着对面银幕,冷笑一声:“你不是要进大华堂么,进来吧!”
“大华堂?”华涛这才如梦初醒,他霍然扭头,就看见那道大门正朝着他缓缓开启。
……
大厅千平方大小,进门铺着白玉大理石,南北两侧摆满朱漆药柜,柜子分成一个个小方格,方格上贴着标识卡片,粗略看去,至少数千之多。药柜前是一溜玻璃台面,里面摆满各色药材。东西墙壁上挂有几幅雕刻画,或立或卧,或思或笑,悉数为华佗肖像。
红衣女子径直走向大厅西侧,那儿有两个隔间,北间紧闭,透过镂空窗户,可见里面锦旗遍布;剩下一间摆了一套办公桌椅,还有四五张木扶椅。女子坐在办公桌前,回头望着华涛。
“您是……?”华涛疾步走进隔间,站在女子身前,露出疑惑的表情。
“华雪莹。说说你自己。”红衣女子淡淡的回复。
华涛眼前一亮,此女姓华,而且能够开启大门,还直接坐在诊室里,显然是大华堂的重要人物,至少和他要见的人关系紧密。
“华小姐,我叫华涛,是来拜见华星华神医的。”
“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华雪莹黛眉微蹙,华星即华启明,是她的老爹,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华神医。
华涛赶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密封袋,袋中整齐叠放着一封黄纸信笺,打开后恭恭敬敬递到女子面前:“这是华神医十多年前留给我爹的,他在我家住了小半个月,最后留下这封拜帖,希望我长大后能拜入他的门下。”
“拜帖?”华雪莹非常诧异,她好奇的接过信笺,仔仔细细看起来。
黄纸信笺年岁久远,几处折缝已经开口,上边写有数排遒劲的毛笔小楷:“华某山中小住,偶遇此子,救之。观其骨骼清奇,似有华医神韵,特赐名:华涛。望十年后来我大华堂,拜我门下。华启明留笔。”
华雪莹看完内容,脸色变得悲戚,眼眸中有一层雾霭浮现,喃喃道:“这是我爹的字迹,华启明也只有药方黄笺上才会使用,是他老人家意气风发时写出的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