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涛站在山巅,他将收好的一大篓芝峰雪摆在峰顶巨石旁,还不忘用破雨披和藤蔓将它遮盖好。
他精赤上身,手臂上的刀伤已经结痂,只现出一道淡淡的红痕。左手上提着一只大包裹,里面装着他的宝贝疙瘩——宝斧金匣。
一顶油纸伞缓缓从山下升起,看似轻缓,但眨眼及至。华涛才直起身,一个伟岸的身躯就落在了山巅北角,距离他仅仅三丈之遥。
圆脸,狮鼻,头发微卷,单手背在身后,唐装雪白,站在山巅如闲庭信步。
“宝哥,你来了!”华涛大眼微眯,微笑招呼。
这一刻他早有预料,其实他本就准备在灵芝峰巅和薛老大作一场巅峰对决。该来的总归要来,该对决的迟早要对决。山巅除了一尊石柱,就只有十丈方圆的小平台,这就是他们的生死场,只有一人能从这儿走下,或者,二人一起从这儿坠入山崖。
薛宝成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看着远方的苍茫,淡淡道:“十年了,再上山巅,别有一番雅致。十年磨一剑,我和大华堂之间,也该到了结的时候。”
“不错,是该了结了。大华堂要重新崛起,身旁不能一直有恶狼相随。”华涛接口道,他努力挺起胸膛,任由雨水冲刷,冬雨虽寒,但却能让他冷静平和。
“呵呵,唯一让我意外的是,和薛某对决的不是老六或小丫头,却是突然冒出来的老九。”薛宝成对着雨中轻笑。
华涛摇摇头,脸上浮起浓浓的疑惑:“宝哥,你是大华堂大弟子,欺师叛祖可以解释为上一代的恩怨,可师傅已逝,恩怨已泯,你为何执意要击垮大华堂?执意毁灭阿雪师姐呢?这么赶尽杀绝这对你宝哥有何益处?”
“因为大华堂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你拿了我志在必得的东西!老家伙早就抛弃了大华堂,也抛弃了小丫头,还留着她们何益?!”
“错~!”华涛咬牙挥手:“你大错特错了!大华堂不是九个弟子的大华堂,也不是师傅一人的大华堂,它是华氏老祖宗留下来的,是申都乃至华夏儿女的大华堂,谁都没权力将它抹除!”
“是吗?申都还有多少人记得大华堂?就连政府也将它视为可有可无的垃圾,说得不好听,它就是老家伙的纪念堂而已。”薛宝成无尽讥讽道。
“那么祛邪汤呢?大华堂用它救治了多少老百姓?仅仅一济药汤,就让大华堂重新走进申都人的心中。”华涛据理力争,他要在心理和道义上击败对手,最后才是肉体。
薛宝成这才转过身,微微一笑:“老九,祛邪汤是一济灵汤,不是小丫头可以弄出来的。如果薛某看得不错,是你老九所为。说到底,它不属于大华堂,只是你老九上位的垫脚石。”
“胡言乱语!我既入门,所做一切都是大华堂行为,都属于华氏功德。”
“哈哈哈!华氏还有功德可言吗?老九,你非常不错。你刚来时,我以为你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小色狼,只为了扑在小丫头身上啃两口肉。现在看来,我错了。你是一只长了匕牙的小猎豹,不仅要吃肉,还要占据美羊窝。”薛宝成大笑不已,笑声中含着鄙夷,讥讽,还有狰狞。
“哼,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想保护师姐,保护大华堂,谁敢破坏,必须问问我的铁拳!”华涛扬起手臂,展示了一下他的健硕臂肌。
薛宝成轻摇手:“老九,拳头保护不了大华堂,也保护不了你的美人,只有大脑才可以。我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没有谋略,不该在大雨天带美人出门,更不该带美人上灵芝山。你和你的美人今天都无路可逃,都会成为灵芝山的一对孤魂野鬼。”
“是吗?这么说收购金枪丸的幕后黑手是你?”
“不不不!我算不得幕后黑手,只能说是幕后推手。金枪丸贵为小*三宝之首,药效非常显著,比伟哥之流好了许多。大岛集团对它很看重,于是将小丫头炼制的五百丸收去了东瀛本部,而且最后还可以得到二千万的赔付,也算我替大岛弥补了一下数次栽在你身上的亏空。同时也把你们两个引上了灵芝山,一举三得!”薛宝成得意地说出了实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