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层到十七层大概是后天过度到先天的阶段,十八层往后尽为先天,可知这两人联手有堪比先天高手的战力。
与魏莱说笑一阵,魏莱率先挑开话头,开口问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家伙更是一个‘无利不早起’的人。你宁可拼着师父责罚,也要从朝阳峰返回玉女峰,肯定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吧?”
想了想,魏莱有些调侃的说道:“真是稀奇,还有你堂堂‘白发朝阳剑’解决不了的问题?”
司徒玄动了动嘴,‘没事就不能回来看你么?’这句话到底没说出来,毕竟这话有‘调戏’之嫌。魏莱这样的小丫头,司徒玄怕说的太露骨引起她不快,
沉默片刻,司徒玄说道:“你知道你父亲最近下了一道‘抑商令’么?对道令谕可能会对咱们华山派造成空前打击,破坏如今的大好局面。”
魏莱脸色有些古怪,翻了翻眼睛反问道:“所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么?”
司徒玄苦笑,摇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跟你说说,小小抱怨一下而已。”
魏莱说道:“三年前,师父带我回家,我跟父,我跟他禀明要来华山学剑,他私下里已经给我说过,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但他的心志,施政手段也断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如果他日后跟门派产生龌蹉,大家但凭手段,生死不论。”
司徒玄被这位总督大人的漂亮话气的直翻白眼,嘟囔道:“好一个‘生死不论’,话里话外的提醒着我,让我不能使用雷霆手段。”
魏莱轻轻一笑,习惯性的拉一下司徒玄耳朵,好像在说“算你识相”。
司徒玄坐着生闷气,魏莱轻轻伏在司徒玄的腿上,一双大眼睛静静看着司徒玄,好像再问:‘白发朝阳剑同学,你打算怎么办呢?’
司徒玄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想的,有什么建议么?”
魏莱明媚的一笑,说出的话却差点气死司徒玄,只听魏莱说道:“不需要我动脑筋啊,反正我知道你不会伤他就足够了,没必要操心太多。”(而且,嘿嘿,魏莱在心中得意的笑了两声。)
司徒玄一边思索一边说:“若是普通人,威逼利诱,重礼酬谢,总有七八分把握。若是碰到你爹那种认死理的硬骨头,除非出手灭掉他,否则真没什么好方法。
别说那是你爹,就是换一个一身硬骨的好官,我也不好为了门派私利而痛下杀手,那跟秦桧、贾似道这等奸贼有什么区别,怕是立刻要众叛亲离。
软的硬的都不行,那就只有‘送神’一招,惹不起总躲得起,宁可我花银子去京城活动,宫里宫外,六部九卿八大朝臣之类的挨个打点,让你爹赶紧给我挪地方。
只可惜你爹刚刚履任山陕总督,如今道君皇帝虽然算不得明君,却是个顶尖聪明之人。哪怕活动之后在皇帝耳边说上话,这等疆吏的任命使用,皇帝也会慎重再慎重。所以最后的路也被堵死,我真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看来只有去和他面谈一次,讨论一番兴商富国的道理。若是能折服他,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不行再说吧。”
魏莱挑挑眉毛,一脸的古怪无奈,而后问道:“你准备让谁去谈?除了你之外,便是梁师叔恐怕也没法说明白咱们华山派的种种布置。你若是亲去西安,怕是得面临一波一波的刺杀喽。”
司徒玄眉头微蹙,魏莱的话说在了点子上。
魏莱接着说道:“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你‘白发朝阳剑’是紫薇帝星坐命,不用等你练就神功,单看你整顿华山派的手段,就知道你是个必然会在江湖上掀起波澜之人。
不只魔教,就连少林武当,昆仑崆峒,峨眉青城这些有野心,有想法的门派,若是有机会除掉你,恐怕都将或明或暗的推上一手。”
魏莱最后总结道:“要不然你这些年也不会搬去朝阳峰。”
事实的确如此,江湖之复杂,远超司徒玄先前所设想。在‘热血义气’、‘快意恩仇’的光鲜表面之下,是冰冷的利益纠结、阴谋暗算。
司徒玄主导华山派之后,明里暗地遭到不下七八次的刺杀,这些刺杀有的严密谨慎,有的如同儿戏。
但着实给司徒玄敲了警钟,让他知道:肯定有人,而且是很多人不想让他这位‘紫薇帝星’成长起来。要不然他也不会将心底设想的‘三十三天剑廊’,提前布置出来。
且玉女峰上人多繁杂,不利防范,若是有人劫持华山弟子逼迫自己,司徒玄也当真难做。这才是司徒玄搬到朝阳峰,并立下‘三十三天剑廊’的根本原因。
心中这么想,但肯定不能这样说。司徒玄一脸正气的说道:“为了华山派,也为了不让你伤心,我豁出去了,亲自去西安走一遭又何妨。”
明明很有气势的话语,魏莱却一脸嫌弃的说道:“去去,少在我面前充大。留着这些正气凛然的话语,去忽悠新入门的弟子吧,我可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