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皇阿玛忽然提起,他都要忘记了。
“凌嬷嬷的事儿皇阿玛已经知道了,皇阿玛的意思,念在她奶了我一场的份上给个全尸。其他奴才也都一样。”
“明日我没事儿,打算亲自走一趟凌家,额娘的东西也应该要回来了。”
这一个月胤礽一直有让人私下追查先皇后的遗物,大部分遗物都已经追回,只有少部分至今仍下落不明。
凌嬷嬷作为罪魁祸首,她的夫家就藏有赃物。
之前是不想打草惊蛇,胤礽一直没动他。现在机会成熟,胤礽自然不会放过这条咬人的狗。
他灵机一动,“姝姝自打入宫还未曾出去过,不如明日与我一起?”
石姝瑶有些心动,权衡之后又摇了摇头,“算了,被那些御史大臣知道又该弹劾您了。”
胤礽大婚这一个月,除了睡书房的日子,都是住在正院,因为这事儿某些脑袋不清醒的御史就上折子弹劾太子。
说他不该只留宿正院,还说她不贤惠。御史说的当然不会这般直白,却比直白更难听。那群人啊,就差给她冠上‘妖精’的名头,说她勾引太子了。
她本就处在风口浪尖,若在跟着太子出宫,弹劾他们的折子怕是能堆满乾清宫龙案。
住了一个月,石姝瑶确实有些闷,却也不得不为了现实考虑。
提起御史,胤礽的脸也跟着黑了,他咬牙切齿,“那群迂腐的老头,自己好色不说自己好色,反倒责怪旁人尊重嫡妻来。哼,我看他们就是闲的,一天天就知道盯着孤的后院。”
提起这个胤礽就来气,一个月三十天,他就只在正院睡了二十天而已,不还有十天在休息,怎么到了那群人嘴里,就成了不保重身体。
他才二十岁,正是年轻力壮精力充沛的时候,难道让他跟那群老头子一样清心寡欲?如此,他儿子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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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倒有个法子可以整治下他们。你刚才不是说他们闲的吗,那就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拿着朝廷的俸禄,不知道给朝堂分忧怎么行。您多给他们找点事儿,不论大事儿小事儿,让他们忙去。”
“等他们忙的像个陀螺,哪还有心思管这个管那个。”
石姝瑶眼中露出个狡黠的微笑来,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般算计朝臣有什么不妥当。
胤礽抬手摸摸下巴,还真就开始思考这件事儿的可行性。
“你这法子倒是能出一口恶气,不过那群御史除了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别的本事没有。让他们办事,我怕越弄越糟。”
石姝瑶不以为意,“谁生下来就会办差,不都是一点一点慢慢学的。说起弹劾,我忽然想起来,隆科多那事儿有没有人上折子?别不是只盯着咱毓庆宫,旁的人即便捅出个窟窿也装看不见吧。”
隆科多的事儿是石姝瑶从嘉禾嘴里得知,然后告知太子的。
佟家跟钮祜禄氏一样隶属镶黄旗,两座府邸的距离不远,他家奴才又不是个嘴严的,但凡有个动静,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嘉禾担心石姝瑶一个人在毓庆宫闷得慌,每次有了什么八卦都会递牌子入宫;又或者每次入宫请安的时候,与石姝瑶说说闲话。
知道石姝瑶跟皇贵妃关系不好,她着重说的便是佟家事儿。
妾室跟妾室也是有区别的,像隆科多之前被赐婚的那位红带子之女就属于贵妾,地位仅在嫡妻之下,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隆科多抢的李四儿是青楼出身,贱籍,即便做了妾也只能是贱妾,属于地位最低的一种。
不提先来者为长,只看出身,别说逼迫的人自杀,稍微有点不恭敬那都是犯忌讳的事情。
御史们不是爱管闲事吗?红带子好歹也姓爱新觉罗,他们的先祖也曾为大清江山立下过功劳,这般欺辱人家一个姑娘,怎么能不打抱不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