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确确实实的亲眼所见呢?其他伤员……我的邻床……没有一个人醒来……
但是,那个人……那些人发出响声……是两个人……他们低声交谈……在花园里…
…在窗户底下……因为天气热,窗子肯定半开着……接着,窗子被推开……为此,
一个人……一定踩着另一个人肩膀……他想干什么?他尽力伸手进来……但是窗前
是一个床头柜……他脱掉上衣……起码,他的上衣袖子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只有一
只手臂……伸进来一只手臂……他的手朝我这个方向搜索……朝抽屉这里……我明
白了……奖章在抽屉里……
啊,我真想喊出来!但是,我的喉咙透不过气来……接着,另外一样东西把我
吓坏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床头柜上有一杯水,我吃的药……那只手往杯
子里倒了小瓶子里的几滴东西。呵!多可恶啊!……毒药,可以肯定。但是,我一
定不喝这杯水,不,不……
今天早上,我把这件事写下来,一定要好好记住……我写到那只手,它打开抽
屉……当它取走奖章的时候……我看见……我看见他裸露的手臂上……在肘部上方
……纹着一行字……
多罗泰不得不将眼睛更加贴近信纸,字迹抖得非常厉害,变得更加难以辨认,
她好不容易才一个一个字读了出来:
一行字……纹身……像水手一样……一行字……啊!天哪,这一行字……奖章
上的一行字……因&iddot;罗伯尔&iddot;福尔图纳……
整封信到此为止。这页没有写完的纸上,剩下的只是一些互不相关的符号,多
罗泰连猜测一下的努力都放弃了。
她久久地弯着身子,半闭的眼睛任由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在场的人都感觉到,
父亲临终时种种可能的处境,重新勾起了她内心的痛楚。
此时,伯爵又说了:
&ldo;后来,热度再次升高……他重又陷入谵妄状态……在无意识之中喝下了毒药。
起码说,这个假设是可信的……因为,那只手能倒些什么东西到杯子里去呢?但是,
我承认,我们在这一点上没有证据。拉乌尔的父亲和德&iddot;埃斯特雷谢一接到我的通
知,就陪我去了夏特勒。可惜,医院的行政人员、医务官和两位护士全都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