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天啟握着枪的手指,更是“咔擦咔擦”的骨头直响,黑眸里燃烧得熊熊的怒火。
他沈天啟何其骄傲,竟然被殷政爵说成是被一个女人救了一命?
这无疑是给他致命的侮辱!
*
四季飘雪的云梦岭,一如既往的冰雪覆盖,天地一色。
常安告诉她,叶老之所以买下云梦岭之巅,就是因为喜欢用竹叶上的积雪煮茶喝。
叶老既然喜欢,那她带他来云梦岭养病,他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不过生气又怎么样?
除了她这个外孙女,其他人谁不想要他老人家的性命呢?
处处明枪暗箭的天堂岛,哪里比得上清静自然,又和谐安宁的云梦岭呢?
沈清心取下头顶毛茸茸的羽绒服大帽子,推着轮椅上也裹得严严实实的叶老进屋。
拍了拍叶老身上细微的白雪,沈清心蹲下身去,握住叶老苍老却不失温暖的双手。
“叶老……”
沈清心顿了顿,酝酿了一下,又接着道:“你现在也不能决定你的人生走向了,我来帮你决定,谁让……谁让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呢?”
沈清心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柔软而沙哑,吸了吸鼻子,牵强的勾了勾唇。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吧,外公……”
她终于还是叫了叶老“外公”。
诚如她所说,谁让叶老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呢?
沈清心在云梦岭里安定了下来,将贵重的东西都锁在保箱柜里,包括那份离婚协议。
她没有带保镖进这个房子,也没有请保姆,亲自动手做清洁做饭。
忙碌了一个通宵,早上熬着粥喂叶老吃完早餐,就铺开了画纸画水彩。
现在她没有经济来源,也不想动那笔沾染血腥的钱,只能重新开始挣钱养活自己。
而且画画,不止是她的工作,更是她的兴趣爱好。
回忆起叶老那个被她烧掉的画室,沈清心又惆怅了。
那个画室,是她生母叶莞留在世间唯一的念想。
她却为了就白艳萍,一把火给烧得精光……
沈清心叹了口气,才调好色彩准备开工,忽然腹中隐隐一疼。
这样的疼痛已经持续三天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疼,真的好疼……
沈清心疼得直冒冷汗。
但三天下来,已经习以为常。
正要去倒点开水喝,可许久未用已经腐蚀的水壶手柄断裂,开水“啪”的倒下来。
昨晚收拾完房间,早上才烧的开水,滚烫滚烫的。
隔着厚厚的牛仔裤,沈清心也被烫得跳了跳脚。
脑海里突然就冒出,曾经就是在这个地方,那个男人给她挡开水的那一幕……
沈清心烦闷的揉了揉脑门,想驱赶走这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忽的肚子又是隐隐一疼,疼得下意识的蹲下身抱住了闹腾的肚子。
一定是昨晚没睡觉,没休息好,早上又什么都吃不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