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不,你是我爹。
无力地叹了口气,也不能真把南久卿放在一边不管。
迟墨撑着手站了起来。
刚才做事情的时候还没发现,等现在缓了一下再站起来的时候,右脚已是肿了起来。
迟墨无法,只能手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跳了过去。
虽然疼痛感被下调了60%,但是对人基本的影响却还是100%存在的。
待迟墨跳到了南久卿身边时,他已经扯开了衣领。手上绑着的绷带本就显得有些松散,现在更是被扯得七零八乱,还没完全结好的伤口被挣开,鲜血慢慢地渗出皮肤。
迟墨忙压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然而手掌才按在他的手背上,迟墨就感到一阵凉意。
他身上的体温和他自己所说的截然不同。
被迟墨按住了手,南久卿依然不住的翻动着身体,“娘亲,我好热——卿儿好热。”
“不热了。”
迟墨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是借着这个姿势将浑身湿透的他捞进了怀里,“忍忍就不热了。”
南久卿却置若罔闻,依旧不停地挣扎,“好热——热——”
迟墨拿他没办法,只好替他将衣扣解开,脱去了外袍。
南久卿却还是不满意,将头靠上她的怀里,“热。还热——”
再脱里面就什么都没了。
迟墨没想继续脱下去。
而南久卿却像是早已明了她的意图一般,自己伸手去扯身上的单衣。
迟墨忙按住他的手,“别动。”
不让他脱去最后的单衣除了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外还有另外一个顾虑,就是以防他全脱光后会受凉。
只是昏沉中的南久卿可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像一条被冲上浅滩的鱼,挣扎着在她手掌下颤栗着,仿佛甩着鱼尾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迟墨拿他没办法,只好脱去他的外衣架在树枝上用火烘烤干,用将火堆往他们的方向挪了过来,以防南久卿着凉。
南久卿却不领情,依旧嚷着热。
他现在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和以往八面玲珑的样子截然不同。
迟墨只好穿着浑身都浸着水的衣服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他再四处乱扑腾。这要是一不小心扑腾到了火堆里可怎么办啊。
好在南久卿被抱住后便没有了多大的动作。
他蜷在迟墨的怀里,长发零散,垂在被火光摇曳的面容上,病色的唇瓣轻抿着,依旧毫无血色。
他如半梦半醒一般枕在她的怀中,先前挣扎着说热的声音也淡了下去,疲惫的眉宇间熔开安详,整个人像是一朵碎开冰屑的莲花静静地驻在她的怀抱中。
迟墨抱着他,却没有脱去身上的衣物。
一来,现在怀里已经抱着个近乎全脱光的异性了,她要是再脱可就不好说了。
二来,南久卿将她抱得死死地,她根本没有空出空隙来将自己身上的湿衣脱去,因此只好将自己靠的离火堆近了点。
仿佛是感觉到了迟墨的动作,南久卿扯住了她的衣袖,轻声哀求道:“娘亲,不要走——不要离开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