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恨得咬牙道:“这狗贼,打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算啊!”
努尔哈赤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他这会儿藏在什么地方呢?”
皇太极看着地图,将手指慢慢点到了一个地方。
“宽甸六堡?”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那你再来说一说,他为什么偏偏要朝着这个方向逃窜?”
皇太极想了片刻,眼前突然精光一闪,兴奋道:“因为,他别无选择!”
努尔哈赤道:“说详细些。”
皇太极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抚顺失陷,宣度那小贼就是头号罪人。而且我还听说,辽东经略杨镐对那小贼很有看法,前些日子还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打了他一百军棍。所以,无论是北逃铁岭还是西遁沈阳,对那小贼而言都是死路一条。”
“说的没错。”
努尔哈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年你成长的很快,我很庆幸当年力排众议提拔了你。所以,继续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皇太极满脸感激,跪倒在地,“儿臣必定不负父汗厚望。”
努尔哈赤扶起了皇太极,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情道:“好好办差。我上了年纪,无论精力还是体力都大不如前了。以后咱们大金啊,就全指望你们这些贝勒了,你明白么?!”
皇太极激动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地回答道:“儿臣,儿臣明白。”
努尔哈赤虽然说得不是太明白,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再清楚不过了。
这显然是,准备要立自己为储啊!
其实,冷静分析的话,这也不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在莽古尔泰清河断腿之后,有资格继承汗位本也就只剩下了他和代善两个人。
阿敏是旁支,阿巴泰虽年龄比自己大,但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远不如自己。至于多尔衮与多铎,更是随着他们母妃被打入冷宫而一起失了宠。
所以,这汗位,舍我其谁!
疾驰在去往宽甸的路上,皇太极恨不得仰天大叫一声,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激动。
可是,毕竟努尔哈赤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又没病没灾的,指不定还能活上个十年八年的。自己,还是要继续保持低调啊!
想到这里,皇太极抿了抿嘴,强抑住内心的澎湃,挥动马鞭,“兄弟们再加一把劲,天黑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赶到宽甸堡!”
太阳落山之前,皇太极也果真赶到了宽甸堡。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路,来错了地方。
宽甸堡,是有驻军的,也是有他们女真百姓的,这一点皇太极心里很清楚。
所以,他发疯一般地吼叫道:“这里绝不是宽甸堡,我们一定是走错了!”
在他们大金国的地盘上,怎么可能走错路?
城门上那两个明晃晃的大字,或许没文化的普通士卒不认识,可精通汉学的皇太极,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所以,很显然,他们在清河,抚顺造的孽,落到了他们自己的头上。
“宣度,我必杀你!”
根本不需要多猜,皇太极就确定了仇人的名字。
所以,他一咬牙,恶狠狠道:“我皇太极对天发誓,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定要将你抓回来开膛剜心,以慰我女真族人的在天之灵!”
狠话撂下了,就不能不办事。
可是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那些跟着皇太极一路奔波的兵卒,却都有些没精打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