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墨拨了个小侍女来伺候林涓喜,这是个沉默而温和的姑娘,名叫明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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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大早,林涓喜才起来,正坐在床上,拥着被子发呆,突然,一旁侍立的明茜躬下行礼,她斜目一看,居然是李邺,他站在敞开的格子门门口,身后是提着药箱的残墨。
李邺冷着张脸,大步走进来,明茜搬来椅子,放在床边。
李邺一抖袍子坐下,看着林涓喜,神色冷冰冰的。
林涓喜坐着躬了躬身子,神色尽可能地小心、温顺。
残墨在一边轻声说:“林小姐,主人来给你拆线了。”
反正衣服的伤处破损着,李邺直接动手,拆了纱布。
林涓喜惊觉,才短短三天的时间,自己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好了,是该拆线了,李邺虽然缝针手法精妙,腿上还好,肩上却落下了狰狞的疤痕,想必是他在伤口才缝好的时候又惩罚折磨,伤上加伤导致。
林涓喜一脸木然。
李邺拆好了线,一句话也没有,冷着脸走了。
当天,林涓喜吃晚饭的时候,有人敲了敲格子门,轻轻三下,十分礼貌。
“进来!”林涓喜说。
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香色双饶曲裾的女子垂头走进来,先给林涓喜行了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羊脂玉的盒子,说:“见过林小姐,奴婢浅蕙,残墨大人吩咐了,让奴婢每天给林小姐涂抹凝玉膏,免得留下疤痕。”
“谢谢残墨大人了!”
晚饭后,林涓喜将衣服退下,露出生着难看疤痕的肩膀。
这浅蕙也不多言,只是神色认真地完成着任务。
林涓喜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肩头轻柔惬意的五指。
说不介意是假的,只是在李邺面前装装罢了,其实,她的心都在滴血,自己光洁白腻的美肩落下一道如此丑陋的伤疤,简直就是轻度毁容。
不过现在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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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涓喜站在镜前,望着自己莹洁如玉的肩头,简直高兴坏了。
笃笃笃有人敲门。
“请进吧!”
残墨走了进来,她抬眼看到林涓喜欣喜的摸样,不由也笑了:“全好了吧?”
林涓喜走过来拉住残墨的手,真诚地说:“太谢谢你了!”
残墨一怔:“怎么了?”
“你给我配的这个药呀,这叫什么?凝玉膏——你看,我肩上的疤不见了!”
残墨的表情有些古怪,过了片刻,她说:“我哪有这本事,这是——这是主人配的呀!”
林涓喜一怔。
残墨轻轻笑了:“好了就好,要不然肩膀上顶个疤丑死了!”
“嗯——哦,这凝玉膏我才用了五天伤疤就平复了,简直神速,这么奇效的药,如果拿出去买,肯定能成世界首富!”
残墨呵呵一笑:“拿出去卖?你知道这药多难配吗,价钱得定到多高?你今天要走了,我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