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云从衣柜里扒出一套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换了上去,瘫倒在床上,坐等开饭。
艺馨楼的生意一向很好,以至于这些老板伙计们的一日三餐都被推后了一个时辰。
江流云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戌时才有人叫他吃饭。
后堂餐桌上,除了三当家和周老,其余的七个都是二十岁左右年轻男女。毕竟年纪大一些的都已经成家立室,分开来吃了。
等到周老动了筷子,大家纷纷吃了起来。江流云的加入也让他们活跃了起来,围着他问这问那,好不热闹。
“咳咳,我说红菱啊,今天下午的书生是怎么回事?”
三当家看没人说话了,说道。
“哼,那个登徒子枉读了圣贤书,我只不过给了他点颜色看看,他就想对我动手动脚。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红菱扫视了一遍桌上的男人。被扫过的男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就是就是,阮叔叔,你别怪红菱姐姐,实在是那个书生太可气,太可气了。”
小雀儿也在一旁帮着说道。
“哎!”
三当家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两个活宝他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小雀儿是他外甥女,从小弹的一手好琴,却偏偏要在楼里卖艺,说什么在这里天天能吃到好吃的;红菱则是一年前流落到艺馨楼被他收留,没想到稍微一打扮便如出水芙蓉一般惊艳,更兼得一身舞艺,十个来艺馨楼的男人倒是有四个是冲着红菱来的,还有三个是来听小雀儿的琴,剩下的才是正儿八经来吃饭或者是听书的。
正当后堂吃的正香的时候,艺馨楼大堂里,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店家,可还有客房?”
“谁啊!”
正在值夜的小二长长伸了个懒腰,嘟囔了一声。
大门打开,露出了三个人影。当先的是一个八尺大汉,满面的胡子,大概四十左右。身侧一个胡须半花的高瘦老者,一双腿占了身体的一大半,看起来就像只灰鹤。两人后面还有一人,只是被挡了大半,看不真切。
小二虽然有些困了,但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几位可是要住店?”
哪知大汉直接挤开了小二,大喇喇地就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准备两间上房,再来一桌子酒菜,几坛好酒,另外门外的三匹马给我好生照顾,要是少了一根毛,仔细你的皮!”
声如洪钟,将内堂的吃饭的众人也惊动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理!”
小雀儿愤愤道。
三当家倒不是很担心,宽慰道:“开店久了总会遇到几个难伺候的,相信小赵,他会处理好的。”
大堂里,店小二小赵笑得更盛了,因为他知道,对付这种客人,你越是陪笑,他越是拉不下脸来斥骂,这已是小赵干这个活两年来的经验。
“几位客官真不好意思,上房小店还有,只是本店大厨早就收工了,若是几位不嫌弃,后厨还有几碟冷菜,给几位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