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氾称不上大善人,但是对于是否要现在解决掉荔岢也没有强烈的欲望,更何况荔岢还有别的剧情能用得上,而自己作为一个维稳和修复的外来者,没必要打乱这个世界支柱力量外的运行轨迹。
云昶没得到猫咪的回应,垂眸看过去才发现猫咪已经睡着了。他笑了笑,朝帘幕外轻轻动了动手指,明珠的光倏然暗下来,寝殿里一片漆黑,只有隐约的月光溜进来。
翌日虞景氾睁眼的时候,云昶正坐在矮桌旁喝茶。见他醒了,云昶抱起他坐回去喂饭。吃过早饭云昶带着虞景氾,拿了锦盒去了正殿,虞景氾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一个是摘星楼常见的白衣侍人,另一个一直垂着头,看不清面容,灰扑扑的衣服让他看上去很是凄苦。
镞羽的王叫荔擎,说不上多贤明,但是对国师却分外敬重。
云昶带着虞景氾进去的时候,荔擎快步走下王座来迎接,并将最高位的椅子留给了他。
“国师深居简出,此番前来,是小王失了礼数。”
“我在王宫里捡了个宝贝,看着眼熟,过来给大王一瞧。”
荔浮是只周身雪白的猫,缩在云昶宽大的白衣里,打眼望去任谁也看不出分明。虞景氾听见云昶说道猫,才抖了抖耳朵,从宽大的衣服了钻出来,大殿里光线没有摘星楼好,白猫瞳孔放大,显出一种别样的无辜。
荔擎看着钻出来的白猫,呼吸一滞。猫族在镞羽不少,但是能在王宫里被发现的,只有他那个差点害死王后的废物老三!
“大人,这是……?”
“国王是不认识了吗?”
镞羽对国师的敬重不是至高无上的,而且国师有神力加身,确实可以保护镞羽。荔擎看着云昶冷下来的脸,额头开始冒汗。
“这……似乎是小王的三子,叫……”
时节已至深秋,荔擎额角的汗水快顺着脸上沟壑的纹路流下来了。
“怎么,大王连自己的孩子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是不是三王子出了意外,丢了性命,大王也不会记得?”
“小王想起来了!叫荔浮!”
荔擎低下头去不敢再正视云昶,嘴上却一点也不敢闲着:
“国师这是说的哪里话,各位王子公主都是小王的亲生骨肉,怎么会不记得……”
“真的?那我在西北角捡到三王子时,他已是奄奄一息,甚至还断了两条腿,再晚一时半刻都会殒命,大王又有何解释?”
“三王子被我带回摘星楼治伤,已经两天时间,一位王子两天没有任何音讯,大王却没有发布任何寻找诏令,又作何解释?”
荔擎没得解释,这个老三出生的时候让王后难产,险些一尸两命,这本就是不祥之兆,再加上出生之后没有生出灵智,想必到十二岁也不能化形,堂堂王族,如果连化形都不能做到,又有什么资格做王子?
但是现在,这个废物儿子入了国师大人的法眼,那就得另当别论,国师是镞羽的庇护,这里的臣民甚至相信国师就是曾经赐福天神在人间的化身,对国师的敬重甚至超过了王族。现在这个废物的身价不同了,就好像虾米跃过了龙门。
“小王……是小王思虑不周,小王这就下令严查伤害三王子的凶手,请国师放心!”
“既然大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给大王一点提示,助大王一臂之力。”
云昶偏了偏头,身后站着的白衣侍人将锦盒呈给荔擎,里边是占了血迹的白绢和几缕衣服上扯下的丝线。
“这是前天夜里救三王子时,在三王子爪缝里发现的,至于这血迹属于谁,我已探过,不过还是国王亲自去查一查为好。”
“是,多谢国师,小王马上去办,一定给三王子一个公道!”
“那就静候佳音,三王子可不止仅仅是被伤了腿,身上还有多种常年积累下的病症,也希望国王一并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