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突然停下,钟曼桐像是被定身了一样死死掐着沙发垫。虞景氾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已经有两个指甲因为过度用力翘起一角,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浸湿了一小片沙发。十指连心,然而再钻心的疼也不能唤醒她,如果没有系统,她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毅鹏也愣住了,他是秦家的公子,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大把人替他打点好一切,只有一个钟曼桐是他亲手追求来的。他们浓情蜜意卿卿我我,但是钟曼桐要的太多了,多到他已经不想给了,他只想把钟曼桐作为自己的附属品时刻栓在自己身边,让她哪儿也去不了,再也没有别的男人追求她,让她眼里心里只有一个自己。
然而钟曼桐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居然想着拿捏自己,这简直不可饶恕!
但是秦毅鹏长这么大还没有杀过人,他看着钟曼桐摔在沙发上,头发糊了满脸,一副要死过去的模样登时慌了神,眼睛下意识瞪向在一旁老神在在看热闹的虞景氾和何寻。
钟曼桐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她不停地呼叫系统,然而毫无回应。穿来的礼服布料轻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灯光让她眩晕,她好像拔了毛的野鸡一样赤身裸体让所有人看,痛觉终于发挥了作用,钟曼桐盯着自己的手,食指的中指的延长甲翘起,沿着甲缘撕裂,半个甲片都被撕开了。
她笑了笑,坐起身,目光死死瞪着秦毅鹏,某个瞬间她像有了一双蛇一样的竖瞳。秦毅鹏被她看的头皮发麻:
“你看什么看!要不是你,今天的事儿就不会发生!”
“呵呵……呵呵……你不想讨好常总吗?”
钟曼桐不知道是不是要破罐子破摔,张嘴揭了秦毅鹏的老底,
“如果没有晏岫,你是不是就把我送给常晶那个畜生了?”
虞景氾掐了掐眉心,现在掐断了钟曼桐的系统,但是还不能彻底消灭它,而且这件事需要晏知自己来处理,无论是他还是戚声和何寻都不能插手。
“钟女士,我想你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瞿洛寒,这关你什么事儿呢?不会是你喜欢晏岫吧?”
钟曼桐抬手理了理鬓发,像个克制的疯子,
“哈哈哈哈哈……常总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爱好我可承受不了,只有晏家大小姐才够味儿呢……啊哈哈哈哈哈哈——”
何寻看着眼前无比荒唐的一幕皱眉,突然手机震了两下,是晏知打来的电话。
秦毅鹏脑子发蒙,他只想撇清自己,就算自己是秦家唯一的儿子,谁知道他爸妈会不会有私生子?谁知道他爸妈会不会再练个小号?他必须撇干净自己才是上上策。
“瞿先生,这件事与我无关,我被她骗了,她让我带她过来参加接风宴我答应了,但是进来之后我们就分开了!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可是你说你是亲眼看着她给晏岫喂了药啊,怎么,难道秦家大公子失忆了?”
脑海中的警报停下了,晏岫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虞景氾偏头看了看何寻接了个电话,只听着对面说了几句话就挂了,他猜可能是晏知打过来的。
“这根本不管我的事啊!药也不是我买的,凭什么怪到我头上?不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吗?”
秦毅鹏一步跨到虞景氾面前,要去抓他的胳膊,
“让我走!从今晚后我再也不认识这个女人!我这就把她交给二位随意处置!只要能放我走!”
虞景氾躲过他的手,往何寻那边凑了凑,
“小知联系你了?”
何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虞景氾知道这是让他俩不用麻烦,晏知要自己来的意思。
“钟女士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那就请跟着你的男伴离开吧。”
钟曼桐仿佛无知无觉,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恶心人的梦魇,眼神空洞地盯着虞景氾,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从他身上死死咬下一块肉!
“常总可是喜欢不会动的美人呢,晏岫死了吗?”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