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安眉头紧锁,再柔软的语气也掩盖不住他心事重重的模样。
看来喻教授这个史无前例的手术,给了他不小压力。
至微撑着筷子,一脸担忧地凝视他,伸手抚着他眉间竖起的皱纹。
她没说什么,慕长安却看透了她心里所想,捉住她的手,柔声说:“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只不过,毕竟是大手术,得想到每一个环节,想到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想好应对措施,做到万无一失。”
“我相信你。我只是想……”
她还想另一件事——他的病,那个犯起来随时随地撂挑子的躁郁症。
燕翎最近出国,他的药能不能支撑到她回来?
话说回来,好像很久没见他吃药了。
“又在担心我的病?”
至微真是纳了闷了,慕长安你是鬼吗?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我只是担心你药不够,发作起来把我妈丢手术台上不管了。”
慕长安抿了抿嘴:“我已经很久没吃燕翎开的药了。”
至微急了:“你怎么药吃完了也不说?……等等,我想想从哪能搞到药……大表哥在精神科,我现在就托他弄点来。”说着忙不迭找手机。
慕长安按住她,大手将她脑袋一按,亲吻她的发梢,悄声说:“别费劲找了。”
至微瞪眼:“不吃药哪行?”
慕长安阒然一笑:“傻瓜,你就是我的药啊。”
“啊?”至微直线脑袋,一时没品出慕长安话里有话,见慕长安一脸玩味无奈地盯着她,恍然觉悟,木头人这是跟她说土味情话呢。
青年男女,荷尔蒙得不到释放,是容易憋出病。
个把月没厮磨过,午夜梦回,不渴望是不可能的。
他的药不会就是某运动吧
至微拍着胸脯:“等喻教授手术成功,一定好好犒劳犒劳你。”
颇有终身为你供药的豪气。
和至微感情稳定后,慕长安的确很少发病,以至于燕翎出国前提醒他去拿药,他也以病情稳定无需吃药而拒绝了。
明明说的是实话,怎么到了她那就显得那么的……
慕长安着实无语。
吃过饭,至微收拾桌面,慕长安拿了老苏教授的笔记本,坐在一旁专心致志搞研究。
至微以为他在看手术资料,伸头一瞅,他竟在写国自然标书,奋笔疾书那种,显见思维极其活跃。
他对喻教授的手术越如此这般举重若轻,至微就越放松,对喻教授的病越乐观。
在至微眼里,此时此刻的慕长安就是一尊金光闪闪的佛。
佛,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