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妹妹,不用和你微姐那么客气。”
乔微笑着哄她,视线触及到小姑娘伶仃细腕那块可抵她整个衣帽间奢侈品的百达翡丽手表时,语气很奇异地停顿了会儿。
那位日理万机的贺总正倚着酒店前台,手指可有可无地捏着一支略微软塌的英国烟,神情恹恹,像在等人。
啧。
表面说是让她多照顾照顾人小姑娘,其实根本没离开她三丈远。
乔微心里直想笑,这几年立什么洁身自好人设,该栽的时候就要栽。
她甩开咖色的□□墨镜戴在脸上,长风衣高筒靴,八百里生人勿进的彪悍气势。
“微姐回来给你带礼物。”
乔微爽朗一笑,伸手掐了掐小姑娘嫩豆腐似的脸蛋,潇洒转身,步步生风。
初弦怔在原地,不明白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想不通的事情顺其自然,反正也不是太大的事儿,初弦收敛心神,准备拿自己行李回房间,半空中却横过一截股骨骼分明的手,稳稳替她扶住了行李箱的金属拉杆。
“走?”
贺清越刚挂一通越洋电话,语气没带到她跟前,他低着清峻好看的眉目,轻声问她。
上世纪维多利亚风格的酒店,刻意做了篝火壁炉造景,地暖源源不断地散发热意,圆弧形的花窗玻璃挡不住花园的人造雪景。
她让茫茫白雪给晃了神,贺清越见她发呆,几秒后迟疑地背手碰了碰她的侧脸,她就站在直通大门的方向,凉得心中发烫。
“别在这站着,回房间吧。”
她才回神。
这次南城和伦敦联合举办的中外文化交流会将在该酒店的26层举行,主办方财大气粗,大手一挥,包下了整层楼。
初弦的房间与他相邻。
他帮她刷开房门,同是维多利亚的装修风格,蓝白交错的床,随处可见的蕾丝花带。
贺清越把她的行李箱妥帖放置在门口的暗柜里,一旁是个半人高的酒柜,他扫一眼,不算多贵的红酒,年份靠近的拉斐尔比较多。
自动窗帘遮挡天边逐渐下落的日光,贺清越单肩倚着门框,沉暗眸里静静看着她。
鲜焕灿烂的晚霞从徒剩一条缝的浮夸华丽的油画窗帘钻进来,描摹勾勒纤细清瘦的背影。
“你好好休息,翻译的事情不急。有什么事情,微信找我。”
初弦回头,无声应了他。
“或者。”他伸手指往右边方向,“你直接来敲我的门。”
简单梳洗后,初弦换了身质地很舒适的珊瑚绒睡衣,拿出电量仅剩百分之二十几的手机报平安。
先是黄立勇夫妇,那边消息几乎是秒回:姐姐,你平安到伦敦了是吗?住的什么地方?安全吗?现在快晚上了吧?你好好休息,记得吃饭,工作别太累。
絮絮叨叨一条将近60秒的语音,初弦耐心听完,手指碰着屏幕,传来女孩子清甜动听的声音。
“好。”
黄立勇家里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她虽然不是亲生小孩,但这么多年,几乎和亲生无异,是以黄立勇夫妇一直称她为“姐姐”,自己的大女儿是“妹妹”,小儿子是“弟弟”。
给黄立勇夫妇发完,初弦接着给应老爷子和许教授发平安抵达的讯息。
最后一圈,才轮到钟立谦。
初初:我到啦。(小猫探头探脑)
那边很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