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肖乐没再多说,他被夏恬波澜不惊的眼神定住。
他心中一紧,她眼里的漠视那样清晰。
夏恬侧过身,掀开腿上折叠的小毛毯整个给自己盖上,小小一团缩起来,慢悠悠的声音中一字一句带着清凉:“弟弟,我睡了,到家叫我哈。”
果然,又是这样!
肖乐觉得心口闷闷有什么东西堵着不上不下。
他鲠鲠喉咙,拼尽全身力量压下那股子憋闷已久的火气。
她在委婉告诉他,做姐弟,他们还是可以继续相依为命下去。
做恋人,做夫妻,那就是等于斩断他们现在所有的羁绊,斩断前缘,成陌路。
一路飞驰向后倒退的路灯幽幽,沾染雨水的车窗被雨刮器扫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
肖乐自嘲苦涩的笑映在车窗上,到底啊,他的这几分相像是让他又爱又恨不能割舍的爱与痛。
山水人家小区,门口保安守夜的大叔一脸不耐确认过是自己小区业主的车后给他们放行。
每天晚上都会有几个很晚回来的业主,很烦。
夏恬这一晚睡得不好。
梦里,讨厌的过往如残缺的走马灯摇摇晃晃,在暗黄的烛火下渐渐完整。
那个少年倔强孤独的背影,那个懵懂小孩怯怯的又带一点欢喜的总是缠着他。
诗词里面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总有些记忆若青梅酒一样清甜中带着酸涩。
也总有一些故事的开始,坚定让人相信“愿同灰与尘”誓言完美无瑕。
“最后都是坐愁红颜老而已!”这一夜醒来,夏恬满脸泪水。
她不可思议的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手指上晶莹剔透的竟真是自己伤怀的泪。
五年,她这五年里面除了必要的哭戏之外,已经很少有这样不能自控的情绪波动。
门口有人在敲门,她洗把脸去开门。
金太太趾高气昂站在夏恬面前,“我能进去和你谈谈吗?”
夏恬不理解,出门穿了这样一身迪奥潮流新款短裙配风衣,还拎着香奈儿的包,这么拉风的装备为什么还要戴墨镜?
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吗?
“不错,比上次见面知道打扮自己了。”夏恬不客气自己的评价。
金太太不自在,就当没听见这句话,抬手撩了一下刚做的金色大|波浪长发。她又问一遍:“我能进去和你谈谈吗?”
“不能。”夏恬果断拒绝,“我们之间不适合私下过多接触,有什么话可以约了双方律师都在场的时候说。”
金太太脸色不好,隔着墨镜都感觉到她脸上的僵硬。
夏恬反手关门,被金太太死死拉住门把手,门就在两人之间玩起了极限拉扯。
身后,是三只猫排排站严阵以待,肥嘟嘟的大哥狸花猫,二哥奶牛猫,三弟橘猫都蓬松着自己的尾巴,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啊!你怎么还有猫啊!”
金太太惊呼的声音太过刺耳,夏恬不悦:“又没有用你老公的钱买猫粮,你惊讶个什么劲头!”
“那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样这么吓人的东西!我会过敏的!”
“呵,你过敏就不许别人养了?是我的猫又不是你的,我算是知道你老公为什么要找二加一了!”
夏恬觉得金太太妥妥的智商有问题,控制欲还很强,她要是男的有这样的老婆也得出去找别人。她真是忍不住就想翻白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