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氏一愣,放下端起的茶碗,追问着:“怎么?你家新妇今儿个早上都没给你们做早饭吃?”
说完,她眼底又露出释然与嘲讽之色来。
这会儿怕是在心里骂她家春儿是懒货了吧,哼,就她这点小心思。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从媳妇熬成婆,咱们日日早上起来伺候婆母,你甘愿啊?”
“既然如此,如今我做了婆母,为何要去磋磨我家新妇。”
“再说了,我家春儿懂事又乖巧,做不做早饭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会做就成了。”
听着张韩氏的话,张王氏撇撇嘴,道:“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跟你说,就是因为我们被磋磨,才能有今日。”
“这新妇刚进门,自是什么都不会,就是要好好的教导。”
“你心疼你新妇,你心不心疼你儿子。”
“我啊,定是要将新妇教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然我娶她回来干什么,当真是来享福的啊。”
“我儿日后还要考取功名,若是她什么都不会,日后岂不是要被我儿同僚耻笑。”
越说,张王氏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
加上张韩氏不要求自家新妇,她铆起一股劲。
势必要好好教导自家新妇,日后才能拿出去秀,再对比张韩氏家的懒货。
哼,自打嫁过来,村里人总是拿她和张韩氏比较。
张韩氏长得比她好看,持家,婆母喜欢,反倒是她,长得不如张韩氏,又长期被婆母欺辱。
连生三个闺女后才生出儿子来。
反观张韩氏,嫁过来一个月就怀了孩子,第一胎就是个带把的。
虽然张韩氏生的老二服徭役没了,却依旧不妨碍她婆母总是在她跟前念叨。
好在生下金松那年,她家发迹了,没两年,家里就成了村里的土财主。
婆母这才对她有了好脸色,后来婆母病死了。
张韩氏的丈夫也因救下别人落了病根,没几年就去了。
本来以为张韩氏孤儿寡母,富山都二十六岁还未成婚,以为这是没戏了。
谁曾想,人家早就有了未婚妻,只是一直在等人家长大。
得知张韩氏家的新妇是隔壁镇上酒楼家的姑娘,她连忙找媒婆重新说了邻镇杂货铺家的姑娘。
本来以为是个好的,却是个脾气倔的。
早上不过说了她几句,就不高兴的甩脸子,她家金松还很是维护。
这会儿张韩氏又来她面前说自家新妇乖巧,张王氏早就生起了一股无名火。
势要与张韩氏比较一番。
张韩氏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笑着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家去了,有空再来跟你话家常。”
“你若是没事,也能去我家坐坐。”
张王氏连忙收回思绪,干笑着点头:“成,那你可要常来走动走动。”
“行,有空你也可以来我家坐坐。”张韩氏笑着回应,见她要送,连忙摆手。
“都是一个村的,别送了,歇着吧。”
“云儿,随娘家去了。”张韩氏招呼张晓云,张晓云哎了一声,母女俩心情极好的往家而去。
张王氏脸上的笑容散去,哼笑一声:“呸,还乖巧,懒就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