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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圣堂？&rdo;

他是指这间餐厅吗？若小澍扭头看了看，周围的墙壁简洁而粗糙，像是某种廉价混凝土构筑起来的，家具也由未经细致打磨的木板做成，并没有什么&ldo;圣堂&rdo;应有的氛围。

&ldo;所谓光，是具有颜色、温度、质感与深度并左右着人类精神的一种存在。我想让每个人都能直接领略到光的神圣和魅力，并去忏悔他们曾犯下的错误。&rdo;

预言家起身离席，往侧门走去。

在门的背后，方是这座看似普通的圣堂的正殿。

&ldo;‐‐&rdo;

然而，从光线充足的室外探身到室内的一刹那，视觉上的强烈反差让若小澍惊呆在原地。她徘徊在玻璃门附近，继续前进，便进入到仅有一百平米左右的、令人感到压抑的狭小昏暗空间。当她完全进入到室内后，发现自己正站在教堂的后方，远端的另一头是一面近三层楼高的清水混凝土墙壁，斑驳的墙面上只分别开了贯穿上下和左右的两条纤细的长窗，它们合在一起，呈现出一枚巨大的十字架的形态。除此之外，屋中再无第二处光源。

从十字架上传来的眩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人的灵魂都被洗涤了。

那么宁静，那么安详。

很难想象，它居然是这座并不发达的小村庄的产物。

只有真正相信神的人，才能建造出这样的房子。

&ldo;……预言家先生。&rdo;若小澍看得入神了，她的眼中染上了迷离的光，&ldo;也许有点唐突，但是我能不能请教您一件事？&rdo;

&ldo;请说吧，小姐。&rdo;

预言家走到镂空十字架的前端，他的背影被十字架上传来的朦胧的光线包围，看上去十分圣洁。

&ldo;我的妈妈……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您能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吗？&rdo;

自从她入狱后，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个问题。

她从小就很爱黏着母亲。母亲是个爱做菜的人。也许并非因为爱做菜、而是因为爱看家人吃饭时露出的幸福的表情，母亲总是为了料理而努力挑选新的口味，不辞辛劳。可以说，若家的生活品质，完全是依靠不管用什么食材都能做出美食的母亲搭建起来的。但监狱里的罪人总是与世隔绝，她在牢房里同那些猫作伴时，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是她在九曜国最后的牵挂了。

&ldo;……她很好。&rdo;预言家用温暖的语调说，&ldo;原来如此，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放心吧，她虽然过得很艰苦，却在顽强地活着。&rdo;

&ldo;真的吗？！&rdo;

若小澍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光彩。

她的心在&ldo;扑通扑通&rdo;地跳动。她从未感觉自己像此刻这样&ldo;活着&rdo;。

预言家读出了她眼中的希望之火。

&ldo;哦，你应该学会相信你的未来，我的孩子。&rdo;

说完这句话，又有别的信徒前来拜访，说是关于这个月新的赎罪券的发售事宜想与他商量，预言家便留下林染和若小澍在十字架前，独自去了外面的餐厅。他似乎很忙碌。忙于各种各样的事情，不仅限于为人答疑解惑。

他的背影消失后，林染发出了一声淡淡的、轻蔑的冷笑。

若小澍皱起了眉。

&ldo;……你在怀疑他？&rdo;

&ldo;都是些心理学骗子惯用的伎俩。&rdo;他说，&ldo;去占卜的时候，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总是会告诉你几句模棱两可的台词，她们套用多数人都会遭遇的烦恼，来引诱你对号入座，再抓住你的弱点趁机敲诈上一笔智商税，你会信吗？他要是真能预见未来，又何必留在穷山僻壤、以支使那群教育程度不足的农夫为生？&rdo;

&ldo;为什么要这么断定？也许他只是喜欢这里！&rdo;若小澍有点不高兴。

&ldo;也许你只是一门心思想相信他说的话，而在自欺欺人。&rdo;林染纠正了她，&ldo;你确定你想要知道真相吗？&rdo;

&ldo;……什么意思？&rdo;

她更加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