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秋再三思量之后,还是觉得坐在此地不妥,怕这狗爷一气之下杀了自己,而在这荒村杀个把人也并不算一回事的。
这少秋这时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主意,说自己肚子疼了,不能吃饭,说完这话,便出了这个屋子,得去趟厕所。而花伯见他如此,也不便强留,任其离去,而与这狗爷相对,花伯也是没有多少胜算。不过,这狗爷看到这花伯脸色不好看了,也不便强行坐在这,没意思,于是出去了,不知上哪儿去了。
且说黑匪这天又在这荒村到处游荡,他之出现在这荒村,此时驾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看到这少秋呆在一块石头上晒太阳,这时更是加足了马力。而听到这马车飞驰的声音,少秋不敢走在这路之当中,而是闪开了,闪在一边一株树下,躲在大树后面,这才侥幸躲过了一劫,不然的话,可能早已命丧黄泉了。
而这黑匪这时驾着这马车,一路飞奔过去,一时鸡飞狗跳,而人家的屋瓦一片片地也掉下来了,甚至天上的雨这时也开始落下。
而这时一头老牛也生了气了,对于这黑匪如此之不讲礼貌,平生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哞了一声,有如在骂这黑匪的娘。而这黑匪却不管这么多,驾着马车一往无前地冲去了,而这时不知为何,竟然连人带车掉进了小河,要不是其人会水性,只此一下就没命了。
而这黑匪从小河爬起之时,却不知为何又怒气冲冲地走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吼了一声,非要这少秋出来不可。而此时之少秋不敢呆在这屋子外面,怕这黑匪还会驾车来撞自己,如此一来,可就不好了,届时非受伤不可。
可这时不知为何这黑匪竟然找上自己的门来,难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黑匪不成?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凶神恶煞地骂自己呢?
“要不是看到你,老子也不会生气了,更不会掉到小河,这下老子的车没了,你说要不要赔?”黑匪这么说。
“这个,我没钱怎么赔你呢?”少秋问着,脸上这时真是相当不好看,还从来没有见过不讲道理至此地步的人。
而这黑匪这时也不管那么多了,冲上来,在这少秋的脚上就是踢了一脚,似乎不如此,难解自己心头之恨似的。而这少秋是一介书生,读书之人,又如何会是这黑匪之对手,这时被打,也只好一声不吭,不然还能如何呢?
正在这时,有人走过来了,在这黑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一闻此言,黑匪的气更大。之后又在这少秋的腿上蹬了一脚,虽然力气不是很大,却在这一脚下去之后,站脚不稳,此时摔倒地下,久久爬不起来。
黑匪的马死了,也怪了,这马怎么就不擅长泅水呢,只此一摔进了小河,不久便死去了。
而这黑匪对这马之感情可谓相当之深,当时便要这少秋为自己的马披麻带孝,不然的话,说是要屠戮了他。说完这话,黑匪拿出刀来,在少秋面前比划了几下。
少秋一时不敢作声,只好听他的,此时跟着到了马去世之地,而这黑匪要这少秋跪下去叩首。少秋断不敢违背,只好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荒村之潜规则,少秋还算是懂的。
在那个地方为黑匪的马叩首了之后,少秋的心情真是无地自容,此时回到自己的屋子,呆坐在一片寒冷之中,心中复有何快乐可言呢?不过,为了排遣这心中不快乐的情绪,唯一的办法便是看书而已,而在这时,人们却都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脸上不住地笑着,可能是笑这少秋之挨打吧。
幸好少秋是一介书生,这挨了打,也倒并不要紧,不然的话,呆在这荒村还有何意义呢?这时,他见深夜无人,便又高声地读起书来了,此时也只有这上古美文可以略微抚平掉自己心中的不平。
而在这时,狗爷又出现了,在这少秋的屋子边不住地晃悠,手中当然是提着把砍杀过这少秋的刀,而对于这个,少秋本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思想,也并不与之过份计较。只是心中的苦闷似乎无人能够理解,只好在深深的月夜,走出了这屋子,站在小河边,望着远处一片深深的丛林。
而在这丛林之中,此时就有这么个人说出话来了,此人似乎认识这少秋,不然何以会叫出他的名字来呢?深夜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少秋也不能不理睬,当时也是回答了其人一声。而在这时,那人就好言安慰,而听了那话,少秋的心情不复如此之不好,这大概都归功于那人的话。不过仔细一听,似乎又并没有听到什么,这莫非是自己听错了么?
而在这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雪,而那个声音这时却语重心长地说,要这少秋去小河里洗个澡,可这时大寒如此,莫说去洗澡了,就是想想也是不敢。
“你不要怕冷,只要你去洗了澡了,那么以后在这荒村也便没有人欺负你了,你可以自在地读书,不然的话,会有很多人打你的。”那个声音这么说,说完这话,一时在这深夜又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唯风在不断地刮着,而这大雪飘舞着的姿态也是相当凄凉的。
少秋这时还真是在这深夜站在这小河边上了,大雪纷纷,此时站在这小河边,面对东去之流水,真是寒冷莫名。
少秋这时在这码头边上烧了个火,先暖暖身子,届时身子暖和了,再扑进这河水之中,也不会感到如此寒冷不是?于是,他在这码头上生了个火,不过这火甫一生起来,却猛然刮来一阵大风,而在这大风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没了,这火当然也是熄灭在纷纷乱雪之中矣。
“你妈妈的!”少秋这时骂了一句,不过这一句骂话一骂出来,又似被谁甩了一个耳光,于是断然不敢再骂。
这火最终还是生起来了,不过很小,发出来的光在这朔风中明灭不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就此熄了,可还是顽强地燃着。少秋这时蹲坐在这码头上,烤着这小小的火,一时嘴上呼出来的气竟如烟雾一般,两只手这时也是冻得不像样。一个小指更是冻断掉了,这时少秋就把这断指又捡起来,接在自己的手上,不然的话,留下残疾,届时小花如何肯和自己相好呢?
又是一阵狂风,之后,这堆火灭去了,而站在一片漆黑之中,少秋不敢去洗澡了。
不过,既然有人这么说了,似乎,自己也断不能违背人家的意不是,便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慢慢地扑进了这小河之中了。
这简直是太冷了。而一进这小河,少秋的咳嗽就暴发出来了,而这身体这时竟如打捭子似的,不住地颤抖着,这时真是实在受不了了,便又从小河中爬起来了。
得赶快离开这,不然的话,冻死了也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