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道:“我又记起一事。这小神君出现,是在怪鸟出现后不久。”
纪筝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言青瞧她神色,似是已有什么发现,不过纪筝不开口,他倒不好多问。只能好心提醒纪筝,莫要事事相信小神君。
天下没有白得的便宜。小神君对她这样客气,指不定憋着什么地方要要回来。
纪筝笑了笑,仍是那句,“我知道了。”
她来这里,就是找小储君的。时空穿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念之差,说不准就会引起蝴蝶效应;因而纪筝对此事守口如瓶,与怪鸟无关之事,她便不愿多言语。
到了夜间,各回各屋歇息。
纪筝睡下,把装着那伽的罐子放在床头,但总睡不安稳。
怪鸟的结界,小储君的好说话,还有后山的传送阵法,盘桓在她心头。有什么蛛丝马迹,似乎就要破土而出,但越是去抓,越是抓不住。
纪筝叹口气。
异时异地的,她才后知后觉,有一种不安感,什么都抓不住。
好迷茫。
完成了小储君的要求,他一定会随自己回去吗?回去的方法,她没有,小储君应该有?
便是回去了,妖异岗的任务,三任务只完成其一,路也长得很。
想多了便内耗,眉头一直是攒拧着的。
那伽的声音从瓷坛中传来,“睡不着?”
纪筝吓了一跳,“嗯。”
那伽:“都这时候了,走一步看一步。”
被他一下戳破心中不安,纪筝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点意外。半晌,才悠悠道:“年纪大就是好。凡事看得开。”
那伽:“你嫌我老?”
纪筝失笑,“不敢,尊贵的鬼蛟大人。”
那伽也被气笑了,“你怎么就在我面前,嘴这么贫?”在外人面前,她哪次不是运筹帷幄、成竹在胸?每次都十分稳妥的模样。
纪筝一想也是。
对啊为什么呢。
“可能因为,你总会宠着我吧。”
因为知道对方会满足自己的要求,知道对方是喜欢自己的,才会下意识表现得更任性,提出要求。
纪筝尾音微翘,脸上升腾出一股灼热。
床头的瓷坛,油布变成红色。
那伽还强装镇定,宽慰道:“知道了,睡吧。”
聊了这么会儿,纪筝心里松快些。她也不嫌冰凉,把床头的瓷坛抱到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着,闭上眼,呢喃自语:“要是真的能抱到身体就好了。”
瓷坛再次爆红,连白釉胎身上都映出难以言喻的嫣红色。
坛中鬼体,心动之剧,班班可考。
那伽平复心绪,再想说些什么,却听见纪筝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声。
嗐……
还真是,她总是这样。
说似是而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