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由高兴地哼着歌。
纪靳笑着嗯了声,默默记住了这些。
他记得他母亲认识一些艺术家,好像还挺有名,应该多多少少也有些相关的书。
这画室果然不错,也怪不好的佘时之前总是来,屋子不大不小,但有句话说的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佘时搬来两把椅子,一把放画板前,一把放后,又将需要用的工具一一摆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说:“纪靳,你坐离画板稍微远点的那把椅子上,最好不要动,小爷今天心情好勉为其难给你画张肖像。”
纪靳嗯了声,乖乖坐了过去。
佘时转着手中的画笔,靠在椅背上细细打量着纪靳,观察了几分钟后开始动笔。
纪靳是个很负责任的模特,硬是坐了几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反倒是佘时,坐着坐着就开始腰酸背痛的。
“你累吗?”
纪靳面色不变,“还好,你累了?”
佘时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说:“不累。”
此时阳光正好,画室内开着窗户,阳光直射无阻,画板上逐渐刻画出纪靳的样貌,一束光落在了上面。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纪靳稍微泛起困意,但为了让佘时方便作画,他还是强撑起眼皮。
“大功告成!”
纪靳松了一口气,狠狠捏了捏眉心,因为捏的过于用力,眉间还留有一片红印。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缓慢走到佘时旁边,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画,而是问佘时。
“累么?”
佘时有些感动,如实回道:“肯定累啊,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说罢,整个人靠在纪靳身上。
纪靳笑了笑,他感觉到佘时只是表面上靠着,实际上他的肩膀没有受到一丝的重力,只有因为触碰而产生的炙热感。
佘时指了指自己的杰作,整个脖子扬得老高,骄傲地说:“看我把你画的多帅,还不快谢谢你男朋友。”
纪靳嗯了声,赞扬道:“确实很帅,谁让我本身就帅。”
佘时没想到纪靳真应了,笑骂他自恋。
画板上的纪靳坐在椅子上,眼神很冰冷但多少携带着少年的狂妄不羁,嘴唇微微上扬,一双狭长的凤眼下显露不浅不深的卧蚕。
不知是佘时有意还是无意,纪靳脸上的痣被佘时画的特别明显。
浓黑的眉毛对应眼眸正中间有一颗很浅的痣,而卧蚕处也有一颗。
纪靳问:“这两颗痣的位置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纪靳这两颗痣一颗在远处也能清晰看见,另一颗藏在与眉毛一样浓黑中,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
“那肯定啊,我男朋友的脸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纪靳摸了摸佘时柔顺的头发,说:“不觉得它们生的很不好么?”
佘时撇着嘴,不解地皱着眉,说:“哪里不好?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一颗在上一颗在下,刚好封住眼睛。”
佘时顺着往下说,“是啊,寓意不是挺好的么?一只眼睛封住是想让你不要看见世间的丑恶,另一只眼睛完好无损,是想让你看见世间存在的美好。”
纪靳挑眉,对于佘时给他的答案有些惊讶。
佘时总是这样,好像无时无刻都很乐观,即使是很坏的事依旧愿意往好的方面想。
“是,它们确实生的很好。”因为你的话,本无使命的它们也有了存在的意思。
佘时点点头,任由阳光照在脸上,发丝被镀上一层金光,他弯着一双桃花眸子,眼睛里存有无数对未来的期望。
他笑着说:“不要活在角落里,但如果偏要的话,我希望有束光可以顺着墙缝照进来,纪靳,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