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过分。”
“……你对言灵儿的感情真的是太怪了。”
“好了,这样就行了,不用再追加描述和比喻了。”
“哦。”
尧庚年和柳沉舟在短暂的交流后就双双陷入了沉默。
柳沉舟的确有想和尧庚年说的事,可却因为各种原因而迟迟没有说出口。
尧庚年则是开始反思自己方才的言行,和自己以后与言灵儿的关系到底该怎样发展。
一时间,小屋里的空气就安静了下来。
柳沉舟低着头,五指握成了拳头,思索着如何开口。
尧庚年则一脸凝重,也低头看着脚下的大地,思索着若是与言灵儿重逢,到底该以怎样的姿态与心情去面对她。
二人各想各的,可时间也太久了,久到尧庚年都意识到自己太过优柔寡断的地步时,他扭头看向了柳沉舟,发现他还在憋着。
“……我说,死鱼脸,你这是在想什么呢?难道比我的还……怪吗?”
“……嗯。”
在长久的沉默过后,这位修仙界的绝对强者、清君门的现任门主,亦是自己的‘挚友’突然开口说道:
“尧庚年,你知道在我被沈无争带走之后,他给我上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你觉得这种事应该在我的认知范围内吗?”
面对尧庚年的调侃,柳沉舟却只是继续陈述道:
“沈无争把我带到了清君门后山那片广袤无人的山脉中,在一个朝阳破晓的时候和我说,在这片被天道统治的世界里,人一旦与天道结契,那么就没有普通一说,修仙者要么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强者,要么就是活该倒霉。”
“……嗯,弱肉强食的另一种表达手法,也不是不能理解,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应该是牢记在心了。”
“是的,但我曾经不理解为什么平凡的修仙者要‘活该倒霉’,直到我修习有成后,被沈无争派下山历练,我才明白,修仙者如果想要在这片大陆上立足,那么就一定要成为那个最强者才行。”
说道这里,柳沉舟的目光中有了一丝的无奈,他偏头看着尧庚年,又补充道:“所以在那之后,我就努力修行,甚至还学习了一些沈无争没有交给我的功法,现在也在寻找那个他不愿教给我的功法。”
这的确是一个蛮……励志的故事?
尧庚年挠了挠头,虽然柳沉舟说的这个话题好像有点沉重,但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追忆过去——怎么,还要展望未来吗?
别了吧,这样不好,这种事能不能和灵魂伴侣或者爱人说啊?
尧庚年想到这里,挠着头对柳沉舟说道:“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啊?”
“……我想说,我虽然在成长的过程坎坷了一些,但至少我还活着。”柳沉舟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中流露出了少有的迷茫。“我虽然现在活得不怎么样,但至少还没死。”
“……啊?”
尧庚年一怔,他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三圈柳沉舟,脱口而出道:“死鱼脸,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觉得你下的这些结论和你这个人,有哪怕一丁点的关系吗?”
“……”
柳沉舟听完尧庚年的问话,他突然直勾勾地瞪着尧庚年看了好久,看得尧庚年汗毛直立,最终他蠕动了嘴唇,吐出了尧庚年的名字。
“尧庚年。”
“……在?”
“在天道降临之前的临光大陆,修仙这一追求岁月之极限的东西或许并不被大多数人所掌握,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凡人之所以是凡人,就是因为他们无需追求岁月的尽头,仅仅是利用自己短暂的生命就可以创造出更多的未来?”
尧庚年听完这番话,瞬间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了——那个冷酷无情,为了自己名垂的柳沉舟,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在这里跟他聊这片大陆的未来与发展?
怎么了?是脑袋被撞坏了吗?
柳沉舟仿佛看出了尧庚年的震惊,但他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因为他要向尧庚年陈述的事还远远没有说完。
看着已经在震惊的尧庚年,柳沉舟继续说道:
“修仙者纵然可以手捏符文,召唤灵兽,看似上天入地,十分威风,而他们也的确自诩说是强大无比,可以寿与天齐,甚至利用悠长的生命来上演一些爱恨情深,但这一切都有意义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