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阳下意识地将那药包往身后一藏,复又拿出来。
他讪笑道:“我来汝城之后身子便不大好,昨日睡下时又忘记关窗,得了风寒,这才出来买药。”
岑邧问:“既得了风寒,孟公子便该好好休息。买药的事交给下人便是了。
“咳咳。”孟青阳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那声嘶力竭的样子倒真的让岑邧担心起他的脑子来。
做戏也不做得像一些,这是真把人当傻子呢。岑邧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可奈何。
他道:“我还与朋友有约,就先走一步了。”
孟青阳当然说好,两人便各自分别。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没走几步,本该离开的岑邧便呼来路边一个乞儿。
岑邧笑得如沐春风:“跟上那个书生,看看他去了哪。”
其余的自不必说。在汝城,太守之子的身份便足够了。
这边孟青阳对此一无所觉,他高兴地又去书肆里选了一些书,这才不疾不徐地回了齐云塔。
甫一进门,便走到屏风前,敲了六下。
“进来。”屏风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孟青阳这才转过屏风走进内室。室中空无一人,他抬头看去,果然看到房梁上盘腿坐着一个女人。
“恩公,下来吧。你要的药我都给你买到了。”
练鹊从房梁上翻下来。
“这些日子您都睡在这房梁上,也不怕硌得慌。”
“习武之人,并不在意这些。”练鹊落地时,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孟青阳看得啧啧称奇,双眼发亮地说道:“恩公的武功越来越好了。”
这话引得练鹊看向他。漂亮澄澈的眼中闪过几许兴味之色。她凑近了逗这小书生:“你也想学?”
小书生红了脸,羞涩地问道:“我、我也可以么?”
“自然。”练鹊笑道,“从今晚起你睡房梁,我睡榻。日子久了,功夫也就成了。”
这不是在拿他开玩笑吗?孟青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练鹊在耍他,有些生气地递过药包。
“这是您的药。”孟青阳一屁股坐在榻上,“都是照吩咐买的。”
“好。”练鹊点了点头,取出药包中的草药就往嘴里塞。
孟青阳忙拉住她,急道:“恩公这是在做什么?这药怎么能不熬就生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