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大意,甚至用剑意包裹了足尖才敢去踩风忱的头。此人浑身是毒,若是不加以防护恐怕她会立刻折在此地。
然后——她在风忱的头上大力踩了几下。好好的一个汉子,竟被她踩得向后倒去。
而他身上的蛊虫也像暴风一般地袭向练鹊光裸的脚尖。
练鹊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再度用力一踢,自己借力继续向下跃去。
那风忱身上的毒果然厉害,练鹊也不过踩了一息,脚下的剑意便承受不住,渐渐“融化”了。
练鹊感到劫后余生的同时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句嘲讽逸散在风里。
“风忱,咱们往昔情谊就此断绝,他日见面我必取你项上狗头!”
风忱扔下的蛊虫一个个肥嘟嘟的,在空中时破开翅膀,露出五彩斑斓的虫翼,凶猛地向下冲去。
练鹊反手一道剑光挥去,便再无暇他顾。
孟青遥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妹妹这才作了多久的客,怎么就要走了?”她眉眼含情地抚了抚头发,“这可让嫂子我好生难过。”
练鹊“呸”了一声。
“你这毒妇,休要多说。再不让开,莫要怪我的剑不客气。”
孟青遥瞧着她一身剑气似是辉光闪烁,整个人在燃着烛火的楼道里便是最亮的那颗星。
再者她执剑时平日里那股江南女子温柔婉转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了。那完美无瑕的脸蛋上哪里还有半点萎靡不振。真真是眉目清冽,浑身透着一股锐意。
倒应了那句“美人如玉剑如虹”的诗来。
在她的身后,一道青松似的身影也跟了过来。正是破开练鹊几道剑影的温秉。
孟青遥不敢大意,挥剑迎上。
“如今你已经插翅难逃,为何还要垂死挣扎。”
却见这姑娘眉间却透着盈盈笑意,倒没有她预料之中的恨意,反而显露出得意之色。
“我说,你这里应该是第三层了吧?”
孟青遥一惊,眼睁睁地看着她一道剑光挥破了墙壁,整个人飞身而出。
“你们三个若一起上,倒还有机会留下我。如今……便看着我飞吧!”
那个执剑的女子此时却在脚离地的那一瞬间回身将那剑物归原主,掷进了刚刚赶来的温秉身后的墙壁里。
入墙三分。
而她自己,则毫不留恋、毫不胆怯地纵身跃下。宽大的暗青色衣袍在空中展开,猎猎作响。
她单薄的身影此刻却像是插上了翅膀。轻松地跳到了一旁古树尖上。
温秉一截乌发被削断,但凡那剑再进一步便会刺到他的脖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