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一副潦倒的样子,灰头土脸的走在街上,自然也就少有人乐意看自己。
赵普蹲在街角竖起耳朵却听到众人议论纷纷。
“可惜啊……”一个胖妇人叹道,“冯推官死有余辜,不过那冯推官的小儿子才不过八岁,他又有什么过错?竟然……竟然被杀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普脸色顿时一变。他认识的符司马,绝对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人,即便是戎马生涯,也绝对是是非分明之人,杀害冯推官的幼子,这种事,符司马绝对做不出来!也不可能让手下人做出来,那……会是谁?
眉头一皱,赵普稍稍靠近,却见另一个妇人谨慎道,“你可别乱说,冯推官的幼子是死于夭折!”
“那尸骨都已经被毒成了淤紫色……谁信啊……”妇人有些无奈的叹道,“不过就是那冯漪娘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私下勾搭了汪掌书记大人,前脚刚嫁做妾室,后脚就来染指尸骨未寒的兄长的家产,冯漪娘这心肠,简直就是用最毒的五步蛇堆出来的!!”
“嘘,”另一个妇人谨慎的看了看一旁不怎么起眼的赵普,低声道,“你小心点,漪娘现在的身份可不比以前了,别说动辄打骂,即便是说三道四,那也是咱们这些民妇诬陷了他们官家的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着,这两个妇人加快了行走的脚步。
“冯漪娘?”赵普皱了皱眉头,想必这应该就那个冯推官年幼的妹妹,虽然冯推官可恨,不过,这女子的手段实在是太狠毒了点吧?
赵普轻轻摇头,不过,既然冯漪娘恨冯推官就好,按理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符司马的手下杀了冯推官,那么冯漪娘在汪掌书记身边就应该变成了一步死棋,这样一来,或许,还能保住符延段的常州司马的位置也说不定。
心里这样想着,赵普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赵普来到了州衙门口,却发现,这事情,似乎没有赵普想象的那么简单。
“符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小女一家多谢符大人照看,符大人不请到内堂一叙?”
声音温婉,却是柔肠百转,州衙之前,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罗裙,头戴孝带的女子正往里走去,赫然出现在了众多兵卒的面前。
一时间,众多兵卒包括王广志在内,也都是看傻了眼。赵普却是咋舌,这容貌虽然不差,媚态过多,倒不如黎莼那种清纯之姿来的可人。
符司马却是一脸肃穆,眉头皱着朗声道,“男女有别,汪夫人初丧,老夫不敢叨扰。”
自从冯漪娘从汪掌书记那边归来常州城之后,冯漪娘的小妾身份就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符司马自然也是知道的。
赵普微微一笑,那冯漪娘脸上媚态四溢,身上罗裙单薄,虽然戴孝却不见半点悲戚,想来,似乎也有些勾搭符司马的心思在。
符司马这番言语,自然是为了撇清关系,‘你是汪掌书记的夫人,自重与否,全看你,反正,我不参与。’
听了符司马说完这话,只见有些狐媚的玉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屑的浅笑,冯漪娘似乎也收敛起了之前的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缓缓流露出一抹狠意,“百姓上报的联名状,汪掌书记已经收到了,自然,你仍旧是司马不假,不过,军事一权,皆由钟刺史参管才好。”
轻轻扬起一抹笑意,那韩漪娘也不再逗留,反而是笑着拂袖而去。
赵普扭头一看,符司马的脸色也是一沉。
“钟刺史……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就他也配?”王广志粗犷的嗓子朗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