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蕾不过一次自称姐姐,这孩子索性就称呼她为姐姐了,好似王爷和王妃也随他:“姐姐,你什么时候来淮州看我?”
“过几日就来,你的肚子,还要我给你拆线呢!”庄蕾笑了笑。
他仰头问:“拆线疼吗?”
“一点点!不会太疼。”庄蕾说道:“你看,你那么勇敢,连开腹这一关都过了,还有什么过不了的呢?对吧?”
“嗯,父王说我以后会是一个好将军。我当然要勇敢!”小家伙在换牙,说话的时候还漏风。
“那是!”庄蕾说道:“不过这几天不能顽皮,要不我给你缝的线崩开了,我还要用绣花针,一点一点地把你的皮□□起来。”
小家伙退后一步,瞪大了眼睛,陡然意识到真的好可怕。还没等他怕完,就被淮南王给抱上了车。
王妃站在车前,风吹着她的头发,略有些凌乱,她将手上的一串珊瑚珠子塞给庄蕾道:“庄娘子,此物聊表我的心意。”
“钱我一文都没少收,怎么好意思拿您这么贵重之物。”庄蕾推了。
“宣儿是我的命根子,叫我拿命来换都愿意,不过是一串珠子,你拿着。”
庄蕾看着手里的珠子,不再推却,听王妃说道:“你那个口脂甚是好用,可还有?”
“有的,有的!我做了好多个。给您拿!”庄蕾进去拿了五个给王妃,王妃接过:“下次来淮州,给我多带些,最好还能有颜色的。我留着送送人,可行?”
这是不是不想做厨子的医生不是一个好的美妆师?庄蕾挥手看着淮南王夫妇离开,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好似又多了一门生财之道?
这一队人马,让她忙了几天,她总算可以呼出一口气来,歇两天了。前世春节加班三倍工资,这次加班也是赚了个结结实实,诊疗费淮南王府给了一千两,归属于寿安堂。四天吃喝,又是一千两的银票,这个自然是陈家的收入。
张氏看着天降横财,简直不敢想象,陈大官人算是能干的,陈家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富户了,家底也就那么点。这几天就赚了这么多?
庄蕾让张氏把银票收好,张氏说:“咱们得给黄老太太送点东西过去,谢谢人家拿这么多菜过来,要不也撑不过这四天啊?”
庄蕾想了想,还是用自己吃食上的天赋,给老太太做些点心过去,让她新年里添些乐趣。
“这肯定就是青橘饮,我那一天看见那个小寡妇在做的,你也别怪她卖地贵。这东西可不是死贵死贵的,这么一小盏,用了十几斤的橘子皮。”吴郎中跟李春生解释。
李春生骨头疼地越发难受,整个人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喘着气叫道:“可这东西没用啊!”
“也不能说没用啊!你吃地不够多啊!我问过那张玉兰了,张玉兰说一天要吃三瓶,三瓶吃下来还不得百来斤的橘子,再说了,我也没本事一下子给你做这么多,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做出来有多繁琐?”吴郎中跟李春生解释道:“贵有贵的道理,实在不行,你还是去找寿安堂看吧!我每天给你做这个药都快做死了。对了,你们把钱付一付,我都没钱买橘子了!”
“青橘饮,青橘饮,应该是用青皮橘子做的吧?你现在用的都是黄皮橘子,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啊?”李家婆子问道。
“这个时节到哪里去找青皮橘子?再说了我那天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那个小寡妇用的就是这种橘子。还有我也问过别人了,寿安堂收橘子,从来不管青皮还是黄皮的。”吴郎中说得振振有词:“二十两拿过来,否则我真没法子给你治了。”
李家婆子抖抖索索拿了二十两出来说:“我们家早就没钱了,你再治不好,我们没钱看了!”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吴郎中离开,李春生还是浑身难受疼地厉害。
张玉兰被问一天吃几瓶青橘饮之后,觉得不对劲,看见吴郎中出来,立刻就截住了他问:“你问我青橘饮做什么?”
吴郎中闷头往前走,张玉兰追着他问:“你给我说清楚,你问我做什么?”
“没什么?”吴郎中回她。
“你是不是偷了庄娘子的方子?”张玉兰问。
“什么叫偷,是庄娘子亲口自己说的,我怎么可能去偷?你这个婆娘怎么说话的?”吴郎中看向张玉兰。
张玉兰一听,她才不信庄蕾会把方子告诉这么个郎中,她回去把孩子托付给了王婆子,自己一路跑到城里。
张氏听见外边有敲门声,出来开门看见张玉兰头发散乱,喘着粗气道:“陈家婶子,庄娘子在家吗?”
“在,你有什么事吗?”张氏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庄蕾要救她,她起先还不答应,要不是看在能膈应李家二老的份儿上。她可不想庄蕾去救她,不过后来看见这个女人有两个孩子,她又心软了。
“我有要紧事,要告诉她!婶子,您让她出来行吗?”张玉兰对张氏态度极其恭敬。
庄蕾正躺在被窝里赖床,听见外头声音,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穿上了衣衫,还披着一头长发,拿了个梳子,正在梳头,走到外面。看张玉兰跑地脸上有汗,面色通红,她说:“大过年的,有什么急事儿了?”
“青橘饮的方子被人偷走了!”张玉兰这么一说,庄蕾心头一震,脸色都变了。虽然她不认为这个方子是她或者寿安堂可以据为己有的,但是也不代表这个时候她就想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