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声厉呼,指节攥的发白,那沉重有序的脚步声踢踢踏踏,一下下似乎都落在她的心上。
怎么办?怎么办?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昔紧绷着身子,大脑飞速旋转。能出手吗?要不,一会儿把他们打晕?
不行啊不行,要是出手肯定会招来更多的人,自己这个刺客的名头可就落实了。
要不,主动出去,然后跟大家说自己只是来查案的?
不行啊不行,要是来查案的,干嘛这身打扮,而且查案也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和莫小邪一起不是,躲什么躲
油然生出一股懊悔,要知道刚刚就不躲起来了,出来说明白不就成了。
唉,要怪也得怪莫小邪,谁让他把自己跑到草丛里的。
就在时昔百般纠结的时候,莫小邪忽然蹙着眉头,冷冽锐利的往遥遥的假山旁一打量。
“什么人?”醇厚有力的声音从莫小邪的喉中逸出,两队侍卫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
怔忡间,莫小邪飞身而起,高大的身影飞驰向假山的方向,两队侍卫抬头观望,果然看到假山一侧影影绰绰的有黑影闪过。
哪里还敢怠慢,两队侍卫齐齐奔向假山。
听着逐渐远处的脚步声,时昔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嘿,莫小邪还是很有主意的嘛!
柔弱的小手抚上颤抖的心口,时昔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要不然一会儿再有人来,就死定了。
都是这身该死的太监服害的,还要躲躲藏藏。
时昔大力的将头上的帽子和宽大肥胖的外袍扯下来,露出里面自己的衣服。
猫着腰,两只眼睛骨碌碌转,机警地打探着外面的情况,现在还在东宫,可得小心一点。
没人!
嘿嘿!
接着风灯打下的光影,时昔摸索着前进,可惜草丛里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脚下的情况。
啪!
清脆的断裂声从脚下传来,时昔苦着一张脸,怎么点就这么背,还好没被发现。
小心翼翼地往外探,没有什么人过来,刚走了两步,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呻吟,微弱,隐忍。
时昔背后发凉,回过头来,没人啊!
刚要抬脚,又是一声呻吟。
禁不住好奇,时昔回过头去探寻着,风灯的光亮根本不顶用。
身上有火折子,可是时昔不敢用,这要是把大队人马招过来,那可死定了。
摸索了几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那隐约的呻吟声也不见了。
“有人吗?”这样没有目的的找下去不是办法,可能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到。
试探着问了一声,没人应答,也许是对方故意隐忍着,怕被发现,时昔故意弄出一点动静,对方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我不是坏人,你在哪儿呀?”时昔继续试探,“是不是受伤了?我可以帮你。”依旧是一片死寂,空荡荡的草丛只有时昔微弱的声音。
“对了,我叫时昔,时间的时,昔日的昔,你叫什么名字?”时昔不死心。
久久,一侧的草丛里终于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呻吟。
时昔转身扒开厚厚的草木,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一个男人半靠在高大的草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