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言点了点头。
“手指还痛吗?”时昔眸色一闪,忽然情绪不明。
“不痛了。”花言轻扯了唇角,他知道时昔还在怪他,怪他不该那般冲动,不该背叛了离恨宫,不该动手杀离恨宫的人,是吗
阿鸾,你只知怪我,你可知,我有多痛苦?
花言一声叹息,缓缓阖了眸子。
时昔拿了药碗,弯了弯唇,不知在想什么,伸手端了床头的灯盏,又放回桌上。
脚步声响起,似要出去,“你去哪儿?”花言出声。
“把碗送回厨房。”时昔回头。
“陪我好吗?”花言蹙着眉,有些乞求似的看着时昔。
犹豫了一会儿,想起什么,时昔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有点过火,没有想太多,但是还是轻言,“好。”
时昔回来之后,就搬了一个矮凳,坐在床边,靠着床柱,眼睛胡乱的瞟着。
“你,你躺下来吧。”花言眼睛望着帐顶,纠结了好久,才敢说出这句话,他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知道时昔和莫小邪订了亲,他还知道莫小邪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只娶一人的话。
他不知道时昔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会喜欢莫小邪呢?反正是觉得,她变了很多,很多。
他喜欢时昔,喜欢了很多年,若是以前,他毫不犹豫的守护她,捍卫她,只要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她,哪怕是要他的命。
可是现在,她变了,他也变了,他连一个承诺都不敢说了,没人能形容刚才他看着时昔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时候的激动,害怕,紧张。
“不用了,万一碰到你就不好了。”时昔喏喏开口,她忽然想起了某个午后,花言身上熟悉的合欢花的味道,今天好像没有闻到。
刚才离得那么近,也许是她没有注意,现在努力地嗅了嗅,还是没有,可能是衣服没有熏香吧。
“没关系,我不困,你就躺下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花言再起请求。
时昔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
方才一心扑倒花言的伤上面,她忽略了这个问题,她忽略了两人之间的暧昧不明,她知道花言喜欢她,她知道,可是……她心里好像已经住了别人,是吗?她相信那人的心里也有她。
“阿鸾。”花言绷直了自己的声线,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时昔低垂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爱上莫小邪了?”花言的声音有一丝的颤抖,虽然他尽量的压抑,可是时昔还是能听得出来。
蓦然回首,时昔就对上花言痛苦的眸子。
“师兄。”时昔心中一恸,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你过来,”花言指了指自己的旁边,“我就和你说说话,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的。”
时昔凝着他受伤的样子,小小纠结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在他的旁边和衣躺下,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看到花言笑了笑。
“阿鸾,你知道吗?我爱你,很爱你,爱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