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邪放缓的脚步已经完全停了下来,漆黑的瞳孔收缩,紧紧凝着时昔的背影。
时昔莫名地感觉脊背森冷,一回首,就撞进莫小邪如旋涡一样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睛中,不自然的转过脸,呸呸呸!看他做什么,他不会担心叶绯云吗?让他去担心好了。
干嘛还要在这里摆出一副他很痴情,他很不爽的样子。
哦,不对,他就是很痴情,对叶绯云痴情,对那个什么玩意儿玉致痴情,就是对她时昔不痴情。
这样想着,火气蹭蹭地往上冒,真讨厌,讨厌这样的莫小邪,更讨厌这样的自己。
时昔跺了跺脚,把韦暄吓了一跳。
“不是,我不是气你的,”时昔慌乱的解释着,“我是气我自己是个笨蛋,太讨厌了。”时昔越解释越乱,倒是让韦暄更加不明白了。
“暄儿和东宁太子熟不熟,你很关心吗?”韦暄还没有说话,站在她旁边的韦尧却突然开了口,一脸兴味的看着时昔。
那清澈的眸光愈发眼熟了,真的好像见过。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时昔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韦尧本来就白的透明的面色微微一僵,愈发白的通透。
“应该是在宫里见过吧。”韦尧笑道,“暄儿是个女孩子,脸皮薄,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吧。”
“你知道?”时昔眼睫闪了闪,也对,人家是韦暄的哥哥,俗话说长兄如父,虽然韦尧并不是韦光的儿子,但是好歹也是韦氏一族的长子,知道也算正常。
“东宁太子孱弱多病,多年前曾经到大历来寻过药材,当时大历和东宁的关系还算不错,先帝就让我的叔父韦太师帮东宁太子寻药,后来药材寻到了,韦太师就派暄儿去送药,便认识了东宁太子,现在算起来,应该有十二年了,你说他们熟不熟。”
“哎呦,还是旧相识,”时昔念叨着,“怪不得会把双合玉送给韦小姐呢。”看着时昔的表情,韦尧忽地升起一丝落寞。
时昔抬起眸子,“不管怎样,今天还是要谢谢韦小姐。”
韦暄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语。
时昔错步向宫外走,没有了几步,耳边一热。
莫小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而且,走的离她特别近。
一路走到宫门口,时昔掀帘进入马车,刚想掀帘告诉织凡可以走了,眼前蓦地一亮,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
逆着光望去,马车的车门被莫小邪高大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
“你怎么来的?为什么坐我的车?”心里面计较着叶绯云的事情,时昔正不开心,一开口就是满满的火药味儿。
莫小邪倒也不在意,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撩袍角,优雅的在时昔的对面坐下,掀帘示意何堂。
马车就晃晃悠悠地出发了。
“你哑巴了?”时昔柳眉倒竖,被莫小邪不言不语的态度惹了一肚子火气。
“没有。”莫小邪整理了一下宽大袖袍上的褶皱,曼斯调理的回答着时昔。
时昔也不说话,就等着莫小邪说下去。
果然,莫小邪接着道:“这是醇亲王府的马车,本王是醇亲王,怎么就不能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