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si!sisi!”
半夜里木板门被猛烈拍打的声音特别惊人,被叫醒的茜茜摸索了好一阵才找到电灯开关,当木门嘎吱着启开,借着昏黄的灯光,茜茜看到小莫特满脸是泪,惊恐无助的抓住她的手,嘴里直嚷着,“妈妈……妈妈……救妈妈……”
茜茜意识到,莫特妈妈快生了。她弯腰擦擦小莫特脸上的泪,温言细语,“莫特,听我说,妈妈没事的,医生马上就去。”
也不管莫特有没有听懂,她来不及穿鞋就往木梯下冲去,光着脚跑上另一座棕榈小楼。没有门的阻挡,她借着微弱星光冲到蚊帐面前,不客气的拖起里面睡得如死猪般的人。
“robbin,醒醒!robbin!”
她猛拍罗宾的脸,试图让他尽快清醒。
“嗯?sisi?来,抱一个。”
半天没醒过来的罗宾远不知茜茜的夜袭所为何事,他还在迷迷糊糊的跟茜茜开玩笑。
“行了!快起来!阿茶快生了!”
“阿茶?我的天,就为这个?我难道是产婆吗?嘿,这里女人哪个不是三五个的生,阿茶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紧张什么?”
“可是莫特哭得很厉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赶紧起来去看看!”
“好好好!可是你别再摸了,我还没穿衣服呢,搞得我都有反应了。”
罗宾向来在言语上无所避忌,茜茜久经沙场得连脸红为何物都不知了。
她着恼的把罗宾一推,恨不得再踹上一脚,“你快点!”
因为有茜茜的催促,他们去得不算太迟,然而,洋医生罗宾在产婆败下阵来之后,也没能力挽狂澜,这毕竟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阿茶痛苦的嗷叫声在凌晨三点显得分外的惊心,茜茜捂住小莫特的耳朵,用她的力量给予怀里的小家伙温暖和保护。
那每一声惨烈的尖叫,都敲打着茜茜紧绷着的心窗,她所有的祈祷,都在罗宾颓丧的出现在她面前后,裂成了碎片。
“你这个蠢货。”
茜茜低喃着瞪向罗宾,莫特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刷的站起来,一溜烟往屋里跑。
罗宾叹息着坐到茜茜身旁,“是的,我无能。”
“孩子没了?”
“嗯。”
“阿茶会没事吧?”
“会好起来的。”
“她……以后,还能生小孩吗?”
“我不确定,需要再检查一下。”
屋里响起莫特洪亮的哭声,混着产婆一连串他们俩谁也听不懂的高棉语,罗宾无奈的耸了耸肩,“莫特应该是被里面的血吓到了。”
茜茜起身想进去帮忙,又忽然胆怯的却步了,“是……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