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嘉的母亲依然给祁山海做情妇,生了祁子嘉后就不做舞女了,一心一意……也可以说自甘下贱的给人家做小。祁奂晨的母亲折磨他们倒不是争风吃醋,只是不愿意自己儿子的地位受到威胁。祁奂晨耳濡目染,也不把祁子嘉当人看。他们手段不算高明,就是电视里演的那些女人的狠心和孩子的残忍,却让祁子嘉和他的母亲生不如死。祁子嘉和她说过,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那女人不肯,哭哭啼啼的还指望祁山海能给他们做主,活了三十多年天真得像个十三岁的孩子。不知是不是恶有恶报,祁奂晨的母亲在下雨天拿个鸡毛挥子打祁子嘉,结果追到门口一脚踩滑,活活摔死了。祁山海冷漠的只是给了他一个耳光,祁奂晨因为这个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只是祁子嘉的母亲也没因为大老婆死了得到什么好处,没出一年,她也因积郁成疾咽了气,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没了亲人,祁子嘉索性离家出走,和恩嘉一起打工,计划着未来……可惜恩嘉的死让那些计划永远被搁浅,十八岁那年他不得不再回到地狱一般的祁家,开始争夺他本来不屑一顾,现在却必须得到的权势。「嗯嗯……宝贝儿……」枕边传来哼唧声,不等祁子嘉反应,一条手臂横了过来,「啪」的打在他脸上,脸颊火辣辣的疼。祁子嘉扒开林皓的手,忿忿的坐起来,抓着枕头想去压他的头,半途停住手。林皓的嘴巴一直在蠕动,咕噜咕噜的听不清说什么,可是眼底的阴影却好大一片,那是失眠的证据。这种沾了枕头就睡的家伙,居然也会失眠?他会有什么烦恼?「祁子嘉……嗯嗯……我爱你啊……嗯嗯……」他的烦恼,是爱情的飘忽吗?之前口口声声说,吃掉我吧,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可是得身的愿望一旦实现,就想得心……只是,他是否能分辨,这种追逐和欲望,到底是浓烈的爱,还是青春的迷惘?现在,祁子嘉已经无法分辨了。默默的叹了口气,祁子嘉俯下身抱住那像个无尾熊一样的家伙,身体放松配合着他的四肢纠缠。脑袋靠过去贴着,脸颊挨着脸颊,热辣辣的气息将彼此包围,驱走了冬夜的寒冷。被堂堂正正的接回来,林皓当家主母的威风更甚,大摇大摆回到祁家,一进客厅,居然看到一个长相妖娆的美男子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姿势撩人,眼神风骚。林皓立刻跳起来质问:「这个不男不女的小妖精是谁?」美男子换了姿势,依然魅惑无限,懒洋洋的开口:「你又是谁?来我家做什么?」「什么你家?这是我家!」「那你问问你男人,这是不是我家?」祁子嘉突然笑了起来,客客气气的开口:「奂晨哥?怎么有空回来?」「来看看我弟媳妇,不行吗?」祁奂晨站了起来,走到林皓面前,细细的打量。他比林皓要矮半头,可是气势凌人,上挑的眉眼里满是不屑:「子嘉,真是委屈你了!」「……」林皓的脸色一阵青,拳头握了握,可是看祁奂晨瘦的好像一拳就能打飞。祁子嘉突然凑近,在祁奂晨耳边低语:「怎么会委屈……他对我就像司俊哥对你一样好!」祁奂晨瞬间变了脸色,眸子里的傲气转变成深刻的恨意。祁子嘉露出满意的微笑,搂住林皓的侧腰,上楼,「哥,既然回家了就请自便,我们失陪了。」进了卧房,林皓从背后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上。「他就是想害你那个?」「嗯!」「我帮你报仇--」「先顾好你自己吧!」祁子嘉说着,将林皓推了出去。意外的……见到祁奂晨,他居然没有犯头疼的老毛病。以前每次见到祁奂晨和他的老娘,祁子嘉的脑袋都跟要爆炸了一样,全都是暴力想法血腥画面。后来和祁奂晨虚与委蛇,完全是咬着牙根压抑嗜血的冲动,成事之后更是连在他面前炫耀都不想,当晚就让司俊把他带走。而刚才见面,除了习惯性的不爽之外,倒没有更剧烈的反应……不管什么样的仇恨,都可以被时间冲刷的褪色吗?打电话给司俊,他现在正在南部处理事务,听到祁奂晨突然跑回祁家,大吃一惊,连说要赶回来处理。